“……”
顾辞九卷着衣服逃到浴室，把门带上，她靠在门上，稍稍松了口气，可她转头一想，自己为什么要逃跑？
她又没想什么，为什么会见到他就突然有些惊慌。
正当她细想，手机“叮铃”收到消息。
她点开一看，吓了一跳，是在外头坐着的余谨言给她发来的消息，一看内容，她整个人都快羞愧死了。
余谨言:“水温调高一些，刚刚你放的水有些冷。”
顾辞九闷闷地回了句:“哦。”
她收起手机，放在桌上，她走到浴缸面前，拧开开关，将浴缸放满水。
她先在里面洗了头，不过她在这里没找到吹风筒，只好先用裹巾裹着头发，然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约莫过了一小时，她才从浴室里出来。
听到声音，余谨言抬眼。
他打量了她身上穿的衣服，衣服有些短，将她白皙的大长腿暴露在他视线下，余谨言一时间看得有些痴迷。顾辞九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别扭地扯了扯衣服，说道:“这套衣服是……蓝楼均挑的，我不知道他给我拿了套这么短的。”
余谨言默默收回目光，轻轻咳咳两声:“嗯。”
随后，他兜里手机震了一下。
他掏出来瞥了眼来信人——小蓝。
他不动声色解开锁屏，点开消息。
蓝楼均:“谨言，我给她挑的衣服怎么样？千万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
余谨言回了他一个单字:“滚。”
蓝楼均:“……”
—
他只给了一个字“嗯”的评价就没有了，就这么简单？
顾辞九抓了抓尾裙，试探性开口:“要是你觉得不好看，我就去换了吧。”
她挑的那套倒还不错，一套运动服。
余谨言看着她不安的小动作，挑了挑眉:“还不错。”
顾辞九茫然抬头，眼神直勾勾盯着他:“嗯？”
余谨言舔了舔唇，没出声，他觉得顾辞九这个眼神就像在给他暗示一些不明的信号。
尤其是她那双会勾人的桃花眼。
余谨言抬手，别开视线:“没什么。”
她明明就听到他说了还不错这三个字。
顾辞九抿着唇，摘掉头上的裹巾，长发随之散落在她肩上两边，还滴着水珠。
这一动作无声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任他怎么看，无时无刻都在勾引着他。
余谨言喉结滚滚，抬手捏了捏眉骨，长叹:他就不应该心软把她留下来。
水珠顺着她嫩滑的皮肤滑过她脖子，凉嗖嗖的感觉，顾辞九缩回脖子:“我去吹头发，吹风筒在哪？”
余谨言敛睫看着她，压着声线道:“房间桌子的第二个格子。”
“哦。”顾辞九乖乖地道。
她折回房间，找到吹风筒，通上电。
她头发要比之前长了不少，余谨言觉得她头发要比任何人的都还要漂亮。
不过长发也有长发的烦恼。
就好比如现在，她头发太长，就不容易吹干，还很不方便。
余谨言在外头看她纠结了许久，皱了皱眉。随后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过来，站在她面前。
对于他的到来，顾辞九愣了会:“你要吹？”
余谨言抬手夺过她手中的吹风筒，声音柔和道:“我帮你。”
顾辞九看起来不太在意:“哦。”乖乖地坐在床头，背对着他。
他将温度调到第二格，吹的是暖风。
指尖从她的发丝之中不断穿梭，顾辞九眯着眼，像这种被人伺候的机会实属难得。
过了几分钟。
“会烫吗？”他的声音富有磁性，此刻两人距离很近。
顾辞九晃晃脑袋:“不会，刚刚好。”
“嗯。”余谨言继续认真挥动着吹风筒，淡淡道。
过了一会，她突然道:“咦，你以前也有帮女的吹过头发吗？”
余谨言顿了顿，语气不怎么热情:“没有。”
“那怎么感觉你好像很熟练。”顾辞九为自己的猜测失误叹了口气。
“男人有些技能是天生的。”余谨言冷笑道:“你要试试吗？”他说这话时，声音有些撩人。
顾辞九正眯眼享受，她发现余谨言的指尖也很柔，没怎么认真听他说，只听到他一个人嘀咕了半天，她一脸云里雾里:“你说什么？”
余谨言仿若打击到了，他脸色沉了下去:“没什么。”
“……”她怎么感觉刚刚错过了什么。
—
两人谁也没说话。
他认真地帮她吹头发。
她则在认真地闭着眼睛享受暖风带来的舒适感。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恋爱中的女生们都喜欢让自家对象给自己吹头发。
因为这件事，不仅是浪漫，还很令人感动。
“余谨言。”她低低叫了他一声，“你知不知道，女生们都喜欢自己的心上人吹头发。”
吹风机声音有些大，他听不太清楚，只能看见她红唇微张，他凑近了些，提高了些音量:“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顾辞九抿了抿唇。
下一秒，余谨言关掉吹风机，盯着她:“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
她抬手摸了摸头发:“头发干了。”
他亲眼见到她刚说话了，只不过他没听到。
瞥了她一眼，见她不再多说一遍，他也就此作罢:“早点休息，我睡沙发。”
余谨言后退两步，拿起放在墙上的拐杖，正准备离开卧室。
顾辞九深吸口气，叫住他:“余谨言。”
余谨言回头，目光沉沉:“嗯？还有事？”
顾辞九把手指放入唇中轻咬，垂眸小声说道:“其实，我刚刚说，女生们都喜欢心爱的人给自己吹头发。”
“你呢？”他垂着头看她。
顾辞九依然垂着眸:“我……自然也不例外。”
余谨言愣了一下，唇瓣紧紧抿着，随后，他勾起唇角:“那你喜欢我为你做的这些事？”
似乎是有那种感觉的，以前她觉得对他并没有这种感觉，可后来，她好像慢慢发现自己对他的感觉发生了一些变化。顾辞九抬起头，慢吞吞地说:“挺……喜欢的。”
余谨言闻言，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处在沙漠中，他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时，突然上帝又给了他活下去的机会。
他怕是自己的错觉。
可又疯了一般痴恋她给的错觉。
或许，他是真的疯了吧。
余谨言扯了扯薄唇:“顾辞九，你这是在可怜我？”
她急忙道:“没有。”
他怎么会这样想？
“那是什么？”
“因为喜欢我吗？”
“你，喜欢我吗？”他强调似的重复道。
顾辞九有所犹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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