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肆意的笑声回荡在正堂，孙贺扶着屁股更是直不起身子，孙集和孙乾两人坐在一边眯笑着眼。
“三爷，你不知道，姓云的当时那张脸有多难看，就是这样”
孙九收起一脸的笑，立刻板起一张脸演绎着窘状。
“哈哈哈~我当时怎就没在场，下一次我定要在他面前做这副样子，哈哈”
孙贺扶着桌子，嘲弄的也学着孙九的样子，转而大笑出声。
“当时他还感谢三位爷呐，说是改天要登门带着大礼来道谢”
孙九满脸得意。
“这事到这里，他姓云的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厉害了，他也应该懂得在凉县，不是他能说的算的，我看他以后还要不要当青天”
孙集拍着大腿起身，释放着心中的痛快，一边坐着的孙集走上前来，道：“他要是在敢做青天，那下一个就是他乔家庄了，土匪屠庄的事情可好久没看到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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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赤坐在炭火旁，上面正有一条羊腿烤的油香四溢，他享受的抽了抽鼻子，“我还没想好怎么给孙家动刀，他却偏偏自己往刀上撞”
“是啊”
刘彦站在一旁，双手交叉在袖袍里，弯着早已定了型的腰：“他们孙家还不知道姓云的真面目吧？哈哈哈，要是知道他们肯定肠子都悔青了，老爷，咱们就等着坐收渔利吧”
“赫！事情没那么简单”
哈赤抓起一边的匕首，在羊腿上切下一片肉，蘸着香料放进嘴里咀嚼：“消息透出去了么？”
“透出去了”
刘彦回道。
“乃及，你这不等我一起来吃麻”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从外面迈进来一位身披斗篷的大汉，进门后摘下笠子帽，露出额上的一绺发桃，耳后垂下两条辫子，一口的蒙语。
“这不是先帮你尝尝，坐坐，酒都给备好了”
哈赤抬起屁股让了些地方，将桌上的酒杯推过去：“你特木尔接到信，来的快呦”
“这事能有慢的？人都带着扎营在你城外的庄子了，就等着你说话宰肥羊呐”
特木尔将斗篷帽子丢给身后的亲随，盘着腿便在哈赤身边坐下，先是喝了口酒，又拿刀切着炭火上的羊腿放在口中，“什么时候动手？”
“快了，咱们就等着宰羊吧”
“哈哈”
两人端起酒杯，对碰而尽。
————
除夕早已过，暖春以至临。
孙贺嬉笑着奔进正堂，几步跨近两个哥哥身边坐定，拿起茶碗大口喝茶。
“怎么？又要做新郎啦？”
孙集看向喘着粗气的老三，目光落在他那张凄白的脸上，板起一张脸，“你就不能歇一歇？看看你那身子，都干巴成什么样子了？你是想死在女人身上么？”
“哥哥，你可冤枉我了，我这是从外面刚回来”
孙贺抹了抹胸口，探出头嬉笑道：“还是从凉县回来的”
“怡香水榭？”
孙乾坐在一边勾起笑脸。
“二哥，你怎么也和大哥一样揶揄我”
说完这话，孙贺起身来到两人身前，伸出手比划，“我今天特意去看了看，自上次给了他教训后，那姓云的真就是老实了下来，我这几天都偷偷的盯着，他人都没出过衙门口，我看是怕的要命啦，只可惜没见到他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可惜~可惜”
“哼~他姓云的倒是硬气，放在以前那些县尹，早就踩破咱家门槛了”
孙集起身背起双手，走到两位弟弟面前。
孙贺闻言，满脸尽出不削，“这不难想，先前对付王欢的时候，哈赤明着躲开，其实是助了他的，这次到了咱们孙家，任谁他都要考虑考虑，谁把我们逼急了我们就反了谁，咱们要人有人要粮有粮，害怕他们，再说还有郭爷在后面，他一个小小的县尹还能横起来？只可惜了那两个小娘子~啧啧”
“你就知道女人，你先把后院的十几个女人调教好吧，每天叽叽喳喳的，等哪天我都给她们轰出去”
孙集从他面前走过直出房门。
孙贺不以为然道：“快快快，我正是厌烦了呢”
“你呀”
身为二哥的孙乾也从他面前走过，摇了摇头。
————
“乃及，这都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你不是说姓云的会有动作么？我看他都没出过衙门，不会是怕了吧？”
特木尔靠在椅子里，接过刘彦递过来的茶水，看了一眼又放下，抓过一旁的酒壶，拿开上面的盖子往嘴里灌酒。
哈赤沉吟着没有说话，自从他知道自己磨得这把刀，和明教纠缠到了一起之后，原本想要助长云晔的计划，被他彻底的抛弃。
他当初之所以想把云晔培养起来，是因为想让他做自己的刀，替自己去宰割那些肥羊，而现在他这把刀既然和明教联结，那就预示着这个人有反心。
得知这些的时候，哈赤突然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想到了比先前更快搜刮凉县大户的方式，那就是等着鹬蚌相争，然后他在坐收渔人之利，这将让他的人生大计提前数月。
更让哈赤感到惊喜的是，那些人还以为他被埋在鼓里，而却不知他们自己才被蒙在鼓里。
这样之下主动权其实都在他都在的手里。
而且收了这个利之后，得到的回报将非常丰足，一是能有三家的钱财，二是捉捕了逆贼，三是剿灭了凉县的明教，四是惩治走私盐铁的匪徒军户。
就凭着后三个功劳，再加上他要使出的钱财，让他离开这个呆了四年的烂地方，或者让自己的达鲁花赤变成世袭，都已经不再话下。
面对这样巨大的诱惑，他当然要割舍先前的培养，专心让鹬蚌相争起来，从而坐收渔利。
“乃及，你倒是说句话啊”
特木尔见他没说话，又道。
哈赤开口道：“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说，快说”
“先不管他云晔，那就让郭、孙两家先动手，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云晔了”
“怎么让他们先动”
特木尔急躁起来，他这两月来，往返于德安府和凉县之间已经几次，要是再没什么动静，他也不好向上面交差，剿除绿林匪徒的名义用了这么久，一点收获都没有，在窝拓那里交代起来很麻烦。
毕竟军队出营之后，就要有粮草供应，一两次还好，可时间久了没有实际的回报，势必会让窝拓对他产生看法。
他和哈赤两人的计划，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更不能让窝拓知道，不然他来分羹的时候，那自己连汤都喝不上。
这时哈赤道：“那还要劳烦乃及你去办此事”
“怎么办事你倒是快说啊？”
特木尔很着急，他非常想早点结束，早点得到那些自己该分得的，他不想在把时间浪费在等上面。
“乃及，你顶着县衙云晔的名头，去把郭、孙两家走私暗路办了，这样一来，两家必然会对云晔下手，到那时候我们就能坐山观虎斗了”
听了这话，特木尔眼前一亮，伸出拇指道：“好，好主意，我这就叫人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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