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的是空太啊。”
“我出现在这里让你很不爽吗?”
“不是不爽,你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七海吧~”
很明显,空太被取笑了。既然都被知道了,那么也不用顾虑仁了。
“现在青山在硬撑。”
“硬撑?”
“这两年间……对青山而言,成为声优就是一切。原本她离家远从大阪而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打工赚取生活费也是……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实现梦想。”
“嗯,七海很努力。”
“不过甄试落选后,她现在应该是很想哭才对。根本就不是进行联署活动的时候……”
“…………”
“但是,因为樱花庄要被拆除的事,仁学长与美咲学姐也快毕业了,青山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才不哭的。”
还有就是知道要拆除樱花庄的理由真白身上,这一点也有关系。昨天七海也说了,不想让真白觉得责任在自己身上。
“是这样的吗?”
“嗯。”
真白用确认的语气问叶倾音,叶倾音以肯定的语气回应真白。
“昨天收到通知的时候,她要是能够痛快地哭过就好了。我觉得那畤候自己应该说错话了。”
因为自己说的话,情绪开始骚动了起来。
“空太。”
“就算会被讨厌也无所谓,应该要无视青山想逞强的心情,把她弄哭才对。”
“……你是笨蛋吗?这样子你们的关系会变差的!搞不好就此分道扬镳了也说不定!”
虽然叶倾音说的话句句在理,但是事到如今才明白这一点已经太迟了……对自己的不耐烦却只是不断攀升。肚子深处炙热的后悔,抑制不住涌了上来。
“我……把视线别开了。”
“……你还真敢说啊!”
那天晚上和空太七海待在一起的叶倾音很清楚空太那个时候说了什么。所以对空太持有否认态度感到惊讶。
“因为资格审查会跟樱花庄的事,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
原因在于真白身上这一点,也是压力之一。
“脑袋已经濒临爆炸边缘,所以明知道青山的「没问题」不是真的没问题,却没再紧咬不放,闭上了眼睛……一定是觉得自己已经快承受不了,所以下意识去算计,利用了青山的逞强……明明绝对不可以这么做的!”
空太受到情感驱使,语调自然变强烈了。
“没关系的。”
仁的声音,轻快地说着这根本没什么。
“这样怎么可能没关系?”
“要怎么做是七海同志自己决定的吧?你只是尊重她的决定而已。”
“不是的。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对青山见死不救。”
事到如今才了解到这一点,已经太迟了。
“空太要是这么受到罪恶感苛责,青山同学的逞强不就没意义了吗?”
“就算这样,我也不应该让她忍耐。因为根本不可能忍得了!”
“是啊。”
仁望着远处的天空。
“这种事,青山同学自己最清楚不过吧。”
“咦?”
空太对于理所当然的事感到惊愕。
“这不是能忍耐的情绪,所以是逼着自己硬撑的。这种事青山同学当然知道,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了。本来就是这样吧?毕竟她是当事人,痛苦的是她。但是,青山同学现在为了樱花庄、为了毕业将近的我跟美咲而想表现得很开朗。没有觉悟是做不来的。都到这个地步了,没有什么道理,好或不好、该怎么做都毫无关系,唯独只剩下想这么做的心情而已。”
“说的……也是。”
无关得失,只是想这么做。这也是空太对龙之介说的话。正因如此,仁所说的话才会沉痛地贯穿自己的身体。即使如此,空太还是想拯救七海。虽然知道自己很矛盾……这也是没什么道理。
“对于这样强烈的心情,外人却去说三道四,硬要改变它,这不也是某种扭曲吗?”
“那你的意思是说,就算知道不行、就算知道青山会变得更痛苦,也应该要放着别管吗!”
“没错。”
仁清楚地说了。
“怎么可以这样!”
“虽然这只是我的想象……我觉得山同学在知道结果前就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决定这么做?”
仁把手放在窗框上,视线眺望着下面的网球场。
“虽然不知道是理事会决定要拆除樱花庄之后,还是顾虑到即将毕业的我跟美咲而一开始就打算这么做,不过毕竟是累积了两年努力的甄选会吧?落选后还立刻控制情绪硬撑,这种事空太你能办到吗?”
“…………”
办不到。怎么可能办到?这么一说,确实如此。七海被告知结果的畤候,空太还受到了比较大的冲击。
“虽然不是绝对,不过我大概办不到吧。一定想在当场抛下一切。”
“我也是啊。”
空太跟着说出口,便莫名地能够理解仁说的话了。
虽然七海一句话也没说出口,不过应该每天都在思考。思考着甄选的结果——如果通过的话,还有,如果没通过的话……一开始,这些全都是七海个人的问题。但是在这个时期,却出现了樱花庄将被拆除的问题,而且原因在真白身上……认真的七海也把这些当成自己的问题,与空太一起烦恼。担心樱花庄……担心真白……因为空太对这些感到开心,于是对七海心中因此牺牲的情感视若无睹。只有现在……希望七海现在把自己放在最优先,只考虑自己的事情也好。真希望她能为自己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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