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畏失败,只畏止步不前;我不畏艰险,只畏无人相伴;我不畏死亡,只畏生无可恋。”
——降生十七年八月二十四
太子殿下听闻凤于飞回府,松了一口气,将一直提着的心放下,要不是皇上密召,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回来的,谁知道路上会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宵小之辈,或者西梁又派人来了呢?要是她再不回来,太子觉得自己一定会再出去找她。
太子殿下之所以在十几天前就赶回来,是因为他的父皇让他调查出那个内奸,当时大臣们都有些着慌,相互怀疑,无心政事,负责调查的人又查不出什么头绪,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回来后的第一次早朝,大臣们普一见到太子都很惊讶,他们知道太子被皇上骂不顾自己安危,随意外出,被罚在白马寺面壁思过,可太子是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
说起这件事来,太子发觉身边也有内奸,否则为什么三弟知道他不在西京,故意想撞破这个谎言,要不是碰巧他回来了,真不知如何收场了。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几个人,太子令翠竹、小禄暗地看着,暂时还没有什么可疑的。
这件事倒不急,但是勾结西梁的人查出来,却是自己的三弟弟,他的心里早就知道他三弟弟是有野心的,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会这么做,真的是皇家无亲情!这也怪不得刑部没有查出什么来,就是查到了,怕也不敢说吧!
既然如此,那他又有什么客气的。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到他的父皇会这么维护凰玄昱,还记得那天:
“父皇,这次和西梁有勾结的人查到了。”他向父皇汇报了这件事。
“好,说说,让朕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皇帝面上看不出表情,但是太子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可是当太子把一项项证据摆在皇帝面前、指明这个人就是凰玄昱的时候,皇帝没有再发怒,反而揉了揉额头,太子明白皇帝这是头痛、难以决断的表现,皇帝让他下去,说要想想再说,这件事不要透露出去。
太子没有动,他静静地等待,他想知道皇帝的最终决断。
“朕让你回去!”皇帝大吼起来。
“父皇,请给儿臣一个交代!”太子也固执起来,跪在地上就是不肯离开。
“交代,有什么需要交代的?”皇帝怒极反笑,质疑道。
“三弟这样做,会害死儿臣,他这样做,害了整个南朝,难道因为贵母妃,父皇你要袒护他吗?”太子瞪大眼睛,怕眼中的水会滴出来。
“玄旻,你们是兄弟,他不会害你的,或许他也不知道西梁人要干什么,只是受了他们蒙蔽罢了。再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就算了吧,朕会和他说说的。”
“父皇一向公正,必会作出正确的处置。”太子悲愤道,后来声音已经嘶哑了。
“玄旻!”皇帝听见这样的话,最后一点愧疚之心也不见了。
“朕可不可以认为你觉得朕不配呆在这皇位上了,你想要了,是不是!”
“儿臣不敢!儿臣言语有失体统!请父皇治罪!”
皇帝眼神一黯,摆摆手,说:“算了,这次饶过你,不准再犯!”
“谢父皇!但是,三弟所犯乃通敌叛国之罪,敢问父皇要如何处置!”
其实太子心里有更多的话,但他知道这些话是不能说的,比如“说说!只是说说而已,连教训你都舍不得吧,母后嫁给你那么多年,为南朝江山做了那么多事,为一点小事你就可以训她,对凰玄昱只不过爱屋及乌,连教训也舍不得,你还是以前那个人人称颂、明智公正的皇上吗?”
“玄旻,你先回去吧,朕自有主张!”皇帝明显敷衍道。
太子心里完全失去期望,只是呆着不动。
皇帝再也不能忍耐太子的无声抗争,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气,寒声道:“要不你就好好的回去休息,要不朕叫人打到你回去休息。”
太子依然不动。
“来人!”
刚才两人谈话,所有人都出去了,现在皇帝使唤了,一溜儿全进来了。
“太子忤逆犯上,廷杖一百。”
宫侍、太君们皆惊!
廷杖十下,一个小宫女就死定了;廷杖二十下,一个成年宫侍也死定了;廷杖太子一百,不是太子要死定了!
但是皇帝旨意,谁敢违背,在一片灿烂阳光中,传来声声的打击。
皇帝身边一个老太监苦苦相劝,皇帝反而罚了他,没人敢再劝了。
太子刚开始还清醒着,后来实在撑不住就晕了过去,在醒来时,已经回到东宫,听身边的宫侍答,是皇后最后来劝,才减了一半的刑,但五十下也足够他受的了。
太医来看过,说是不要轻易移动,但太子怎能甘心呢?
第二天就爬到早朝上,奏出此事,皇帝咬牙切齿,但也只能含糊做了处置,交予刑部继续调查。
交给刑部,那也没问题,只要证据确凿,也可以定罪。
可是太子万万没想到,在严密保护下,证人被灭口、证物被偷,太子自嘲,自己还是太嫩了,妄想能和皇帝的暗势力较量吗?
后来,凰玄昱被软禁了,但他始终不肯承认,又加上没有证据,皇帝放出了他来。
好的事情就是氏族大臣们约莫明白其中的道道,虽然心里对三皇子很是反感,但暂时没有人想惹恼皇帝,朝中恢复平静。
凤于飞回来的时候,太子的伤还没有痊愈,正在家里养伤,而且太子明白自己伤了她,她也不想见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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