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想问问这个问题了。只是胤祚的事儿到底太敏感了一些，胤禵也就从未过问。
从那个故事当中，胤禵看得出来，其实胤祚是一个十分活泼天真软糯可爱的男孩子。胤禵曾经肖想过自己若是有个哥哥，会是什么样。
想来想去，胤祚觉得大抵也是胤禩那样温文尔雅能够在关键时刻给予他一些帮助和劝慰的。
只是，胤祚好像跟他想的不是那么一样。但，却又是他喜欢的那种哥哥。
现在事情似乎已经到了真相大白水落石出的时候了。胤禵觉得现在稍稍问一问，其实应该也还好。
“…”胤祥却摇了摇头，道：“我与你年岁相当，自然也是不知道的。或许你可以去问问四哥。不过…这会儿四哥好像被德娘娘叫过去了。”
胤禛被德妃叫过去了？
婉婉和胤禵的脸上都显露出一丝的愕然，互相望了一眼，眼里又古怪了几分。
胤祥看着二人的反应，便道：“你们其实也不用这么的惊讶。或许…这件事对于四哥和德娘娘来说，也算是一个契机吧。”
德妃那儿，主动打发人过来叫胤禛过去。这样的事，至少在胤禵的印象当中是从未发生过的。
婉婉听了，想了想也对胤禵道：“应该没什么的。”
胤禵点了点头，这就又和胤祥聊起了别的一些事情了。
索额图被定罪，注定是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的。太子那儿与索额图之间的关系匪浅，后续或许还会发生不少的事情。
胤禵和胤祥因为这事儿总有些自己的看法，婉婉对于这些朝政上的事情也不算太感兴趣。随便听了几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就领着念夏出去了。
走进院子里，婉婉瞧见海棠花开了。
海棠红艳十分好看，婉婉瞧见一树树的海棠花，忍不住就驻足停留多看了几眼。
小的时候，婉婉记得额娘时常感叹海棠无香。说是，只有无香的海棠，才是真正的不争。它虽然好看，也努力地绽放，却并不如其它花朵一般，用香味争奇斗艳。
婉婉其实对这些都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海棠花娇艳，是真的十分好看的。
“念夏。”婉婉忽然之间就道：“今日是不是没有什么别的安排了？待会儿你去问问，陈舒大人有没有时间，我想去陈家瞧瞧。”
念夏点头应了，就帮着婉婉去寻陈舒了。
另一头的胤禛，在德妃那儿足足待了约莫半个多时辰，都未曾出来。乌拉那拉氏在外头候着，时不时地看着屋内的动静。
实在是没什么动静，正当乌拉那拉氏忧心的时候，胤禛却推开门出来了。
胤禛的脸上，保持着一贯以来的云淡风轻，看不出来心情到底好不好。自然也就更加无法知道，他和德妃之间到底怎么样了。
“贝勒爷。”乌拉那拉氏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就看了一眼。
往常，胤禛几乎没有和德妃独处过。偶有的几次见面的机会，其实乌拉那拉氏自个儿都是在场的。那种尴尬的场面，她自然也都是一直都记得的。
那时候，也都还好有她在，还能稍稍缓和几分的气氛。若是她不在，那还不知道怎么样。
这一次索额图的事情弄得这么大动静，明眼人多多少少也都有几分的猜测。乌拉那拉氏心中的担忧，便是由此而来的。
“没什么。”
胤禛自然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乌拉那拉氏的心思，稍稍露出半个笑容，就道：“额娘那儿在写字，我帮着磨墨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帮着…磨墨？乌拉那拉氏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有点儿惊悚。而且，就只是磨墨而已吗？
乌拉那拉氏还想再问，可胤禛却并没有想要再继续说这件事的意思，乌拉那拉氏想了想，就没有再继续说话了。
德妃看着刚刚写好的一幅字，心情似乎还算不错。从旁拿了帕子净了手，就唤了身边的管事姑姑道：“今日这字还不错，帮我好生收起来。”
“回去以后或许还能装裱一下，找个地方挂起来呢。”
管事姑姑过来一瞧，便就道：“娘娘今日呀，这是心情甚好，也就写了这么好的一幅字呢。还是四阿哥在边上帮着磨墨的，真是难得。”
德妃一下子就瞥眼瞧了一下管事姑姑，嘴角稍稍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二人之间，似乎对于此事，已经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德妃看着自己的这一幅字，嘴角稍稍扬了扬，心情还算不错。她是一个通透的人，自然什么也都知道。
胤禛的性子，或许就如同之前胤禵对自己说的那样吧。他只不过，是将自己的心思藏得比较深罢了。
有些事，他或许并未真的思虑那么多。
在旁人看来，德妃其实真的就是一个很看得开的人。唯独，是在当年的那一件事情上，始终耿耿于怀罢了。
实际上，确实也是如此。
这一回，索额图死了。德妃的心中百感交集，觉得这么一桩过去了好几十年的事情，或许也应该有一个终结了。
德妃瞧见胤禛过来给自己请安的时候，脸上仍然是那种淡淡的笑容，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两样。他们母子之间，或许继续维持着这种平淡也没什么不好的。
想到这些，德妃的心里才是真的有了一种释然。
这一切过去了，就过去好了。她放下了，胤禵现在似乎也认可自己的这个四哥。她看着胤禵小心翼翼为胤禛说话的时候的样子，就想起了当时的胤祚。
若是胤祚还在，他一定会十分信任胤禛的。
现在，便就这样好了。
PS：关于德妃和四爷之间的关系呢，到了这里就算是真的缓和了。以前或许十分纠结和复杂，以后应该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那些尖锐的矛盾，都伴随着胤禵和胤禛之间的好转，在德妃这里也逐渐产生了变化了。婉婉之前想要努力达成的事情，终于也算是达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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