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馨大脑有些糊涂，小脑还清醒着，喊完那句，她还知道要留意蒋昱琛和谢诗琳的表情，但和她想像的不一样，两位当事人听了她的话，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不自在，就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默认。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有点怪怪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不过她挺喜欢谢诗琳的，如果谢诗琳有一天成了蒋太太，她会很高兴的祝福他们。
蒋昱琛走过来，先和谢诗琳说话，“她喝多了？”
“恐怕有点儿，”谢诗琳笑着请罪，“怪我，我没有看住她。”
“你呢？”蒋昱琛说，“也喝高了？”
谢诗琳笑起来，靠在沙发上挪了一下，“没有，我什么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蒋昱琛便问凌馨，“头晕不晕？”
凌馨说，“我没醉。”
“能走吗？”
“当然能。”凌馨撑着沙发站起来，理了理衣服，非常精神抖擞的冲蒋昱琛笑，“回去吗？”
“嗯，走了。”
见蒋昱琛拿着她的小包包，凌馨问，“蒋先生，你输了吗？有没有欠债，我包里有钱。”
“没有。”
“那赢了吗？”
“赢了一点。”
凌馨伸出手去，“给我分红。”
蒋昱琛无语的看了她一会儿，说，“我现在相信你没醉了……”
谢诗琳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指着凌馨，“不错，还记得分红，你真的没喝多。”
蒋昱琛把她的手打下去，“回家再给。”
喝多了的凌馨很亢奋，冲谢诗琳摆摆手，“琳姐再见。”
路过庄柯明，也冲他摇手，“庄助理再见。”
路过牌桌又喊，“博哥再见，各位哥哥再见。”
牌局还没散，蒋昱琛离开自然有人补上，一边打牌，一边跟凌馨打招呼，“妹妹怎么就走啊……”
“妹妹下次再来啊。”
“妹妹慢走……”
“哎，我送送妹妹……”有人装模作样起身，被周宇博一把扯下来，“别趁机偷看我的牌！”
牌桌上一阵哄笑，周宇博打牌的间隙冲凌馨喊，“馨馨，你那包里的钱给我，我都快输没了。”
凌馨看一眼他面前堆得高高的钞票，一口回绝，“不给，你又不是我家蒋先生。”
蒋昱琛在衣帽架边穿大衣，听到这句，唇角勾了一下，穿好衣服，把凌馨的外套取下来，等那位小祖宗过来，帮她把外套套上。
牌桌上有人看到，笑着打趣，“馨妹妹厉害啊，头一回看到我琛哥侍侯人。”
“那是，”周宇博接茬，“琛哥家的小娇娇嘛。”
凌馨穿好衣服，低头拉拉链，手有点不协调，半天没拉上，蒋昱琛只好弯腰替她拉上，离得太近，他闻到了小姑娘身上的酒气，酒气里又似乎掺着一点馨甜的味道，抬起头，凌馨光迷离，懵懵的看着他，他把毛绒绒的帽兜往她头上一扣，说，“走吧。”
上了车，凌馨的精神依旧很好，在椅子里扭来扭去，一会看窗外，一会又看蒋昱琛开车，突然说，“蒋先生，琳姐也喝了酒，你怎么不送她回家啊？“
蒋昱琛看着前面的路，随口答，“我送她，谁送你？”
“我和你一起啊，先送琳姐，再回家。”
“我不能开两辆车，”蒋昱琛说，“你不用担心，有人送她。”
“但是你送最好啊。”
“为什么？”
凌馨不说话，捂着嘴吃吃的笑，边笑边拿眼睛瞟他，一副“我都知道”的样子。
蒋昱琛有点头疼，从乖巧听话到肆无忌惮，对凌馨来说，就是两杯酒的事，喝了酒，她就成了作天作地的小祖宗。
——
谢诗琳坐在沙发上出了一会神，也起身走了，下了楼，走到车子边，刚掏出车钥匙，有人伸手拿过去，“你喝了酒，我来开。”
谢诗琳靠在车门上，偏头看他，笑容妩媚，“哟，是庄助理啊，放心，我没醉。”
“我知道你没醉，是琛哥吩咐的，让我送你回去。”
“真没事，”谢诗琳想拿回车钥匙，“替我谢谢你们蒋总。”
庄柯明把手一抬，避开，拉开后排的车门，“谢总，请上车。”
谢诗琳有些微恼，“你怎么比你们蒋总还固执，说了不用你送。”
庄柯明并不让步，“如果遇到交警查车，谢总是不是做好了进去呆半年的准备？”
谢诗琳垂眸看地不说话，庄柯明也沉默，两个人像在对峙，夜风有些冷，谢诗琳没有系围巾，冷风灌进脖子里，她冻得哆嗦了一下，抱着肩叹气，“你们蒋总也真是，自己不送就算了，干嘛还派助理送，不多此一举么。”
庄柯明说，“这话谢总以后可以亲自跟琛哥说。”
两人又僵持了几分钟，谢诗琳打了两个喷嚏，认命的爬上车，斜着身子靠在皮椅上，大波浪的乌发垂在脸边，更衬出几分慵懒媚态。
庄柯明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把后视镜调整了一下，极快的扫了一眼那张妩媚的脸，收回目光，把车子平稳的开出去。
——
蒋昱琛有些奇怪，上次喝高了，凌馨没多久就睡着了，这次不一样，她精神好得能打死一头牛，坐在车上非常不安份，一会把空调的温度调来调去，一会又把收音机打开调频，好像不弄出一点动静，她就不舒服似的。
到了家，她坐着没动，摆着大小姐的架子等着人来给她开车门。
蒋昱琛扫她一眼，自己下了车，径直往台阶上走，回头看一眼，凌馨四平八稳的坐着没动，他只好认命的折回去，替她拉开车门，“下来吧。”
凌馨嘻嘻笑，扶着他的手臂下了车，走到台阶前深吸了一口气，甩了甩手臂，蒋昱琛锁完车一回头，惊觉不好，“凌馨——”
已经晚了，凌馨标准的立定跳远姿式，提了口气往台阶上用力一跳，脚没踩稳，整个人仰着往后倒，蒋昱琛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把人牢牢接住……
朦胧月光下，凌馨仰面朝天，半躺在男人的怀里，拧着脖子蹙眉看他，片刻后，她咧嘴笑，手指在他下巴上捏了捏，“蒋先生，你长得真好看……”
蒋昱琛，“……”他这是被调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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