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敬酒
其实就算苏璟战不说，白洛楹也知道，沈元休现在被打入天牢等候发落，顾玄月怎能淡定，即便碍于圣上的威压不敢明面上做什么，但以顾玄月的性子，私底下使绊子也是正常的，而身为将沈元休打入天牢的苏璟战的妻子，岂不就是首当其冲的目标。
所以当顾玄月经过白洛楹身前的时候，白洛楹还是有些忍不住紧张了起来。幸好顾玄月没有任何停留，就这么走过了她的面前。
直听到顾玄月清脆的声音说着起身吧，白洛楹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就要照着她的话坐下，目光正巧撞上了赵华蓉，她显然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今日是皇兄为感谢各位大人在过去一年中为朝廷所做的贡献，所以各位大人不必如此拘谨，尽情享用皇兄为各位大人准备的美酒佳肴便是了。”顾玄月口中说着客套话，听着说话的声气虽然有些弱，不过语气倒是正常得很。
“是，公主殿下。”众人齐声应道。
白洛楹也借机扫了一眼端坐在右首的顾玄月，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原本还有些圆润的脸瘦了不少，令得一双美目格外地显眼，不过更显眼的是眼底用脂粉都遮不住的乌青，看来沈元休的入狱对她的打击还是不小的。
似乎是觉察了白洛楹的目光，顾玄月竟忽然抬头，目光恰好就撞上了白洛楹的视线，白洛楹心里一咯噔，完了，要遭！
可没想到，顾玄月竟然只是微微笑了笑便将视线移开，并没有要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
她越是这样，白洛楹就越是担心她还会有什么后招，顾玄月这女人可是不惜要杀掉前世她一家人就为了得到沈元休的忍。
显然苏璟战也是这么想的，白洛楹余光能看到他一直绷着个脸，丝毫没有放松姐备的意思，就算是之后圣上来了也一样。
“恭迎圣上。”听到内侍叫着圣上驾到的时候，众人皆跪地恭迎圣驾。
白洛楹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一次，圣上没有像刚才顾玄月一样径直就从她的身边经过，而是停在了她的面前。
“连端王妃也来了吗？”圣上顾玄墨的声音忽然在白洛楹的面前响起，吓得白洛楹急忙更低下头去，“臣妾见过圣上，愿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吧，今日不过就是慰问各位朝臣与家眷的宴席，不用如此多礼。”顾玄墨竟然让人将白洛楹扶起，“想必王妃平日里照顾苏璟战也费了不少心力吧。”
这样的待遇，让白洛楹受宠若惊，心里更是忐忑圣上到底想要做什么，口中还是恭敬地应道：“这本就是臣妾的分内之事，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抬起头来。”顾玄墨忽然命道，白洛楹不敢违逆，只得抬起头来，任由着顾玄墨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走，那眼神让她觉得很是不安。
好一会，顾玄墨才开口道：“见王妃气色不错，看来朕的担忧是多余的了。”
这样略显暧昧的话，让白洛楹有些无法招架，还是苏璟战及时开口替她应道：“多谢圣上关心，王妃自嫁入臣家中，臣便将其如珠如宝般待，不敢让她多劳累半分。”
“如珠如宝？”顾玄墨闻言，露出几分玩味的笑容，扫了苏璟战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往主位走去，坐下之后才道：“众卿平身请坐吧。”
白洛楹心情忐忑地坐下，不敢再往主位多看一眼，刚才圣上说话的语气让她不安，明知道圣上的名声向来都只是心狠手辣，没听过有什么好色的传言，可他会看上傅晏如，刚才又说了那些话，让她不得不害怕。
像是看出了白洛楹的不安，苏璟战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还特意用了些力气，似乎告诉她不必担心，还有他在一样。
白洛楹猛烈跳着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幸亏之后圣上也没有再多看他们这边，早已准备好的舞娘乐团接连上来，唱着曲儿，跳着舞，加上这美酒佳肴，逐渐让朝臣之间也不再这么拘谨，宾客之间都互相敬酒，低声说起过去一年的种种。
而圣上则靠在软榻上，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下头，没有多说什么。
坐在白洛楹旁边的几位大人也依礼来给苏璟战敬酒，他们都知道这位端王虽然现在看起来手上没有什么权力，但是朝中谁不知道公主的入幕之宾沈大人都被端王拉下了水，端王的能耐可见一斑。
就算苏璟战再不喜欢这样的客套，但是出于礼仪也与那几个大人交谈了起来，留下白洛楹一人略显孤单，毕竟女人的直觉是最厉害的，刚才圣上对端王妃那态度，其中怕是有什么暧昧，况且圣上连王妃的小姑子傅晏如都收了，再收个嫂子也没什么奇怪的，可这毕竟于君臣之礼不合，之后恐怕是会有大风波才是。
赵华蓉坐在白洛楹对面的酒桌之后，就算是想替白洛楹解解这略显尴尬的局面都不太方便，毕竟就这么跑过去的话，回去之后，爹爹怕是会罚她禁足上好几日，这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她只能举着酒杯，隔着中间的那些舞姬远远地与白洛楹敬了杯酒，她这好歹也是尽力了。
白洛楹见状，也举起酒杯，也亏得赵华蓉能想出这样的折腾的法子。
只是她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顾玄月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令得她脸上的笑容一僵，甚至连见过公主这样的话都没想起来要说。
顾玄月似乎也不介意，她弯下腰，伸手拿过桌上一个酒杯，随手替自己斟了杯酒，接着便举起酒杯来，“王妃，本宫敬你一杯。”
“公主客气了，该是臣妾敬公主一杯酒才是。”白洛楹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将酒杯满上，“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玄月自嘲般地笑了笑，“活那么长有什么用，喜欢的人都不在身边，有什么意思。”她轻声说道。
乐曲声盛，白洛楹根本没听清顾玄月的话，不由得问了一句，“公主您在说什么？”
“没什么。”顾玄月摇了摇头，示意无事，“该是本宫敬王妃一杯才是，王妃真是好本事啊。”说着不等白洛楹反应，顾玄月已经一仰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这话让白洛楹愣了愣，见她将酒喝完才反应过来，正打算喝的时候，面前的顾玄月忽然身子抖了一下，下一瞬间，顾玄月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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