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御书房内。
刘蛾一身龙袍衮服,干脆也不坐了,直接从凤座上站起,不禁美目发冷。
李四则是恭敬不敢抬头跪倒,一旁郭槐同样低头不敢说话。
刘蛾直接美目冷冷道:“李统领,哀家且问你,在未认识赵大人之前,你是什么身份?”
负责背锅的,明显也只有李四最合适了。
且这锅李四也是背的无比开心,唯一的一点就是必须保障大人夫人安全,那往后可就是既讨了赵大人好,又讨了太后娘娘的好,那将来还不得真正的飞黄腾达?
心中自是能看明白,这锅皇城卫不知道多少指挥使都抢着背呢,不想竟轮到了自己身上。
于是瞬间也忍不住激动道:“回太后,在认识赵大人之前,属下见人就要自称小的,因为属下的身份是察子,也从没有人会正眼看属下一眼;
是赵大人让属下直起了腰做人,往后再不用对人自称小的,如今赵大人更是让属下站在了数万人之上,是赵大人让属下做了真正的人!”
刘蛾美目冷冷:“那你觉得你对得起赵大人吗?”
李四想也不想便磕头道:“属下对不起赵大人!请太后责罚!”
刘蛾直接一声冷哼:“哼!责罚?你堂堂汴京城禁军统领,手下两万五千禁军兵马,竟然让别人欺负到了赵大人夫人的身上,你觉得哀家应该怎么责罚你?”
李四依旧想也不想道:“太后怎么责罚属下都行,只要太后一声令下,属下就是这条命不要,也定将尹夫人救出!”
救出?如何‘救’出?那可是大相国寺,深受大宋赵氏皇家尊称的大相国寺,天下最大的一座寺庙,更是整个天下佛教的活动中心。
但刘蛾闻听李四的干脆利索,却也瞬间忍不住只觉怪怪的,干脆直接美目盯在李四的后脑勺上,突然道:“哀家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激动?”
李四继续想也不想:“属下没有激动!”
刘蛾美目冷冷道:“不!哀家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你在激动。”
李四赶忙将头磕的更低:“属下没有激动!”
刘蛾继续美目冷道:“你抬起头来。”
李四头紧贴地:“属下不敢。”
刘蛾美目冷冷道:“哀家叫你抬起头来。”
李四只好抬起一张歪瓜裂枣的脸,但与从前气质却完全变了,同时自也不敢看向刘蛾。
刘蛾则直接道:“看你忍的这个难受,你明明就是在激动,难道你就不怕哀家吗?”
李四赶忙就是再次将头磕下,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太后娘娘竟然被赵大人调教得如此……变得如此有趣,和蔼近人。
紧接一旁的郭槐终于再忍不住呵斥道:“李四!你好大的胆子!太后娘娘说你激动,你就是激动,如何胆敢顶撞太后?”
李四赶忙磕头不错过机会承认道:“是!还请太后恕罪,属下是激动。”
刘蛾直接美目斜去郭槐一眼,也忍不住悠悠道:“郭槐,你乱插的什么嘴?照你如此说来,哀家岂不是成了那昏君一般吗?什么叫哀家说他激动,他就是激动?”
“啪!”
郭槐直接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急急跪倒道:“还请太后恕罪,老奴说错话了。”
终于刘蛾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心中微乱的怒火也不由莫名消下去,却是看着赵治的心腹便只觉亲切,感觉到赵治心腹的随意,同样又仿佛感觉到李四在面对赵治。
于是微顿一下,也不由怒火微消道:“罢了,你两个都起来吧。李四,哀家且问你,从前你跟在赵大人身边时,也都是如此随意吗?”
两人小心翼翼悄悄的爬起。
李四低头恭敬道:“属下不敢。不过赵大人不喜欢礼数,所以属下平时在赵大人身边随便惯了,有失礼之处,还请太后恕罪。能直接听令太后,属下的确是有些激动,不想竟瞒不过太后眼睛,属下死罪。”
李四又猛的一拱手。
刘蛾美目悠悠:“哼!你此时还能激动得起来,看来那尹雨柔是无事了?”
李四赶忙道:“回太后,尹夫人却不排斥我等皇城卫兄弟,所以去上香的时候也不会躲开众兄弟保护,而跟随了一队人进去;
只是大相国寺乃皇城重地,其内同样有着僧人数千,如今将寺门堵住不许进,属下禁军却也不好直接杀进去,故此如今已是两方相持不下;
属下禁军将大相国寺已是包围得风雨不透,除非将尹夫人放出,但他们却提了一点要求,先是要赵大人亲自去大相国寺,如今又提出让太后去大相国寺领人。”
刘蛾直接美目一冷:“哼!谁给他们的胆子,胆敢与皇家作对?要挟哀家去他大相国寺?李四,哀家且问你,你跟在赵大人身边最早,你可知赵大人对这天下佛门是什么态度?”
李四立刻回想着道:“赵大人的确随口提起过,有次尹夫人想要拉着赵大人去大相国寺上香,说是天下最大的一座寺院,里边有天王殿、大雄宝殿、八角琉璃殿、藏经楼、千手千眼佛等殿;
当时赵大人不愿意去,便随口说了一段话,属下觉得十分有理,还清楚记得;
赵大人当时说:西域之法,无君臣父子,以三涂六道,蒙诱愚蠢,追既往之罪,窥将来之福,口诵梵言,以图偷免。
且生死寿夭,本诸自然;刑德威福,系之人主。俗徒矫托,皆云由佛。自五帝、三王,未有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长久。至汉明帝始立胡神,然惟西域桑门,自传其教。实乃夷犯中国,不足为信。
说那佛教实却是藏污纳垢之地,不曾为大宋出过一分力,也不曾交过一文钱税,却靠大宋普通百姓的血汗香火钱养活。
并世间本自有律法,可以惩恶扬善,然那佛教寺庙却是天下恶徒躲避律法之地,凡是杀了人等大罪者,都可入寺为僧,以躲过律法之罪,那寺中又怎会有好人?
后来尹夫人想想也觉得赵大人说得有道理,便没有再去大相国寺。不想赵大人却又突然出了事,而生死未知,于是殷夫人便就又去了大相国寺上香,谁曾想……
属下没有保护好大人夫人,还请太后恕罪。”
刘蛾则是听得一双美目不由逐渐现出坚定之色。
同一时间的大相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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