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久堂就有药房,平日里几乎是赔本给百姓抓药,霍天野懒得跑远,直接在生久堂抓药,当然,是给足了银钱的。
霍天野叮嘱了如何熬药之后,便回转朝大书房而去。
何玉良正在和中年文士聊天,听中年文士讲楚青玖是怎么说他的病情的,又开了什么药。
一听药方,何玉良便知道,楚青玖是把补阳还五汤和血府逐瘀汤合用化裁的。
何玉良又听连文诚说楚青玖叮嘱过,让他平常尽量把腿放平,最好是稍微抬腿,方便血液回流后,何玉良便起身,想帮他把腿放在另一把椅子上,尽量避免加重病情。
连文诚怎么好意思劳动一个老人帮他,急忙拒绝:“只一会儿的工夫,不碍事的。”
“这是怎么了?”连文诚正拒绝时候,罗浩东过来了,见两人这样子,他便奇怪询问。
何玉良忙把连文诚的病情和楚青玖的诊断及开药说给了罗浩东听。
罗浩东其实也治过这样的病患。
得了筋痹筋瘤的,若是卧床休息,缓解起来十分容易,但若是继续劳累,就很容易复发。
特别难缠的是老烂腿。
现在楚青玖阐明了原因,又给了药方,罗浩东只觉恍然大悟。
既然是楚青玖的医嘱,罗浩东便对连文诚说道:“身为病患,还是要听大夫的,来,我帮你把腿抬高,你别挣扎,免得弄痛了你。”
连文诚心底一暖,却不好意思让罗浩东做这个,刚好霍天野回来了,连文诚便急忙拉霍天野帮他说话。
反正也就一会儿工夫。
霍天野听何玉良的,帮连文诚把腿抬高:“一会儿工夫怎么了,楚姑娘说了,这病就是日积月累形成的,你要是以前有空就把腿抬高一会儿,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连文诚苦笑一声,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让霍天野动手,把他的腿给抬高,放在了另一张椅子上,罗浩东还难得贴心地在椅子上垫了垫子,让他的腿略高于臀部。
等药熬好,连文诚喝完时候,被何玉良抓来抄誊病历的医生也已经抄好病历,霍天野便要带着连文诚告辞离开。
罗浩东不拦着他,但却殷殷叮嘱,一定要把服药后的病程变化记录下来,到时候归档到病历中,他要根据这个病历的病程变化、服药效果之类,决定要不要召集同类的病患,做一次实验,看这个方子,值不值得推广。
霍天野也就重视起来,满口答应:“罗大人放心,我会让文诚兄如实记录病情变化的。”
“嗯?那你呢?”他这说法,显然是自己没办去亲自记录,罗浩东便询问他的去向,但话问出口后,罗浩东恍然:“你要去京营?”
霍天野点头应是。
罗浩东想了想,问连文诚:“你可愿意在生久堂住下?虽然生久堂条件不如霍家那般舒适,但生久堂内不管白天黑夜,都有医生在,你身体若有什么问题,可第一时间得到诊治。”
当然,也方便他们时时去查看他的病情变化。
霍天野和连文诚对视一眼,霍天野觉得这也挺好,就朝着连文诚点点头:“文诚兄自己决定住何处,我反正都可以。”
连文诚微一沉吟,便决定住在生久堂。
生久堂虽然条件没霍家那么好,但他也真不习惯被人时时刻刻伺候着,住在生久堂里,应该会自在很多。
“那就住在生久堂吧,要麻烦各位大人了。”连文诚客气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巴不得你住下,好时时刻刻观察药效呢。”何玉良笑眯眯说了一句,便喊人来,抬着连文诚去了生久堂平常让病患住宿的跨院。
最近生久堂的跨院都是空着的,但每隔三日便有人打扫,屋中还是挺干净的。
“文诚兄你先休息,我去让人把你的衣物书册都送一些过来,不然你闲着也是无聊。”霍天野看着连文诚安顿好了,说了一句,便回了自己家。
再来的时候,他还带了一个健壮的下人过来,让他伺候这连文诚,不等连文诚拒绝,霍天野就说道:“你住在生久堂,那些医生虽然能帮你看病,但有些事情,总归不好麻烦他们,你说是吧?”
连文诚想想也是,便点头留下了那个健壮仆人。
霍天野这才安心离开。
他直接去了京郊的大营,问清楚沈云晖在何处之后,直接去请见沈云晖。
沈云晖正在忙碌,霍天野请见之后,知道沈云晖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才有空,便先去做其他,等着沈云晖让人来找他。
结果他一直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到了沈云晖。
沈云晖人还是原先气度俨然的样子,但面上有深深的疲倦之色,霍天野见状,眉心微蹙:“将军这是怎么了?”
最近并无外敌入侵,各州郡也并无骚乱,沈云晖本应该比较轻松才是。
难道是朝堂上的事情太繁杂了?
也对,朝堂上那些文人,心眼一个比一个多,马蜂窝似得,而且有的还心眼特别小,应付起他们来,肯定是特别累的。
“无事。”沈云晖心中纷乱,但许多事情,都不能与别人言说,他尽量提起精神,看向霍天野:“你来寻我,是有什么事么?”
没事霍天野也不会来找他。
霍天野自以为是找到了沈云晖疲惫的原因,在沈云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时,也没有追问,直接回答沈云晖的询问:“回禀将军,属下有一个朋友,名为连文诚,他腿上患了筋瘤多年,这几年病情渐渐加重,以至于腿上生了烂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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