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哥，我明白！一切听从你的吩咐！不过，于坤明那边……就算是不为难我，也不见得会给我机会让我上位。这么多年了，他还不是一样让副主任的位置一直空悬着。我担心一点小甜头不能打动他，毕竟他是快要退休的人，要是存心阻拦的话，恐怕事情不怎么好办。”窦一凡在感激周立铭的真诚之余也不再多说客气话而是直接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嗯，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凡事都得试一试，对吧？对了，那天晚上我看徐副秘书长跟你挺熟悉的。他是怎么认识你的？你跟他打过交道吗？我看他还专门跟你喝了一杯，连施寻盛敬他的酒他都不怎么喝。一凡，如果能够让徐一鸣为你开口说说话，事情就好办了。说不定连施老大那边都不用惊动，直接就上来了。”周立铭弹了弹指间的香烟，突然提起了那天晚上无意之间察觉到的细节。徐一鸣的大牌在御鹏山那两栋楼是出了名的，在周立铭眼里能让徐一鸣主动过来喝酒的人在舟宁市里不算太多，当然，也不会少。但是，不管徐一鸣会跟多少人喝完整杯酒，在那天晚上一起喝酒的几个人眼里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窦一凡这样的小角色，更不要说对窦一凡知根知底的周立铭了。他心里对这件事情更是诧异不已。
“呃……徐副秘书长认识我可能是因为我有时候也到上面秘书处送送文件之类的东西。不过，我想可能会给他留下的印象应该是这个星期一的上午我被于坤明拉着上九楼去汇报到亿州找关系的事情吧！对了，那天上午我被叫去九楼两次，还有一次是被郑林曦郑大秘叫过市委那边……”见周立铭提及到徐一鸣，窦一凡心里纠结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周立铭那天晚上在帝豪酒楼无意之中撞见施德征在4088房里面的香艳一幕。不是不相信周立铭，而是不愿意给周立铭招惹什么麻烦。
有些事情不说出去可能会烂在肚子里，但是说出去却是两个人的负担。窦一凡淡淡地将自己那天在市政府九楼遇到的事情对周立铭说了一遍，并且对周立铭点出此次亿州之行的诡异之处。对于周立铭说出救起萧冬至的老婆和女儿的时候窦一凡下意识地淡化了凌云璧的存在。或者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又或者是因为窦一凡和凌云璧的关系实在是千丝万缕，有太多无法对周立铭解释的事情。
“一凡，看来御鹏山那边也是风起云涌啊！不过，你是怎么会怀疑到施老大这边搞的鬼的？”听完窦一凡不偏不倚地描述，周立铭无声地皱起了眉头，连指腹的香烟快要燃尽都似乎没有察觉到。窦一凡的机敏再一次让周立铭相信面前这个年轻人日后必定有所成就。只是御鹏山那边的两栋办公大楼到底在酝酿什么风云却是周立铭无法猜测的。
“原本我也是不知道的，后来被郑林曦叫到市委九楼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了。还有郭老大在办公室里陪着我和郑林曦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更是觉得蹊跷了。你说郭老大怎么会有时间在那里陪着呆坐，他的时间那是多么宝贵啊！唉……铭哥，我老是感觉到自己两头不讨好……”窦一凡除了在吴子胥面前提起这件十分郁闷的事情之外也就只有在周立铭面前敢提起自己的这种担心。但是就算是在周立铭面前，窦一凡也不敢将所有事情都全盘托出，只是挑着去亿州找电视台台长萧冬至的事情稍稍说了一下。
职场里面没有永远的敌人，更没有永远的朋友。即使他和周立铭可以永远做相互依靠的朋友，但是不代表他有权利将凌云璧等人的私隐暴露在周立铭的面前。
“这事还真是有些棘手的。不过事情总有淡化的时候，你现在还不用总是出现这两大巨头的面前，所以还不是太麻烦。不过，一凡，以后这些事情咱们还是绕道走。惹不起躲得起，咱们离得远远的还不行吗？不过也不知道该说你的运气好还是运气太差，去一下黄金湘度假村都能够救俩人！”周立铭将手中的烟头在面前的烟灰缸里面按了按，然后顺手将烟灰缸的盖子转上。烟屁股的火苗似乎是被按灭了，可是从烟灰缸盖子边上冒出来的轻烟还在继续着。
看着烟灰缸盖子边上不断冒出的一缕一缕轻烟，窦一凡却陷入了另外一个思考当中。树欲静而风不止，就算把烟灰缸的盖子关上了而没有将火苗完全熄灭掉，就算死灰不会复燃也会继续营造着烟雾重重。
“嗯！铭哥，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为什么市府办到现在都没有安排另外一个副主任？会不会并不仅仅是于坤明不打算让董建华上位阻挠的结果？会不会是因为上面有削弱市政府办公室这个功能的一个意思？或者说，王晓刚要提升的传闻也是下面这些人一厢情愿臆想出来的？我一直认为于坤明在施老大面前并不吃香，也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去决定一个副手的出现和存在。铭哥，您说呢？”沉吟了一下，窦一凡决定把自己这两天才浮现的一个念头跟周立铭探讨一下。
按照窦一凡的观察于坤明这个市府办主任比起徐一鸣这个市政府秘书长来说显得太弱势了。按道理来说，两人都是正科级干部，两人都是在施德征面前行走，两人的势头应该是不相上下的。可是，在窦一凡眼里看来，于坤明比徐一鸣起码要降低了两个档次。
徐一鸣是市政府秘书长，虽然是个副秘书长，但是人家胜在整天跟在施德征这个大市长的身边，说话的分量也就肯定不一样。原本市政府秘书长就是市政府的参谋助手，在市政府机关中处于承上启下、联系内外、协调各方的关键位置。再加上徐一鸣是施德征的贴身秘书，更显得地位的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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