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亮候府送葬队伍出发,七具棺材被送往城外夏家祖坟地埋葬。整个送葬队伍仅只候府中人,加起来不到五十人,只沿途撒下满地黄白纸钱,甚至未有哀乐丝竹唢喇声。
夏战下令一切从简,加之此次死的人都是候府后辈,所谓四个候府暗卫也都是随意找来尸体充数瞒骗官府中人,所以府中自也没有设丧宴,只在夏家祖坟里多七座坟墓。
然则坟前依旧哀凄哭声不绝。
整个丧事用时只半日,以夏语微下葬时二姨娘抱着夏语微的棺材哭到晕厥夏战沉脸下令将人带回为止返回候府。
“父亲,您先去二姨娘那里,孩儿先去看看妹妹。”夏少阳下了马车看了眼被夏少亭与婆子搀着的二姨娘开口:“芸儿晨时来禀璇儿重病昏迷,我先去看看妹妹现在怎么样了。”
男子说完转身,甚至未待夏战回答。
那是明显的不满。
夏战脸上表情一怔,夏少亭搀着二姨娘道:“父亲,姨娘现在未醒还是孩儿先扶姨娘回去休息您先去看看大姐姐吧,您放心孩儿会照顾好姨娘反倒孩儿有些担心大姐姐的身体。”
“孩儿知您心里定然很难受,孩儿与姨娘心里也很难受,可孩儿不希望您因此而责怪大姐姐,孩儿不觉得大姐姐有做错,语微的死也只是意外没有人会希望这些事发生,我们如此难过可父亲以为大姐姐就会好过了么?”
“少亭……”夏战蹙眉。
“父亲,您可还记得第一次杀人时您是何种心情?父亲是何种心情孩儿并不知晓,可孩儿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那真的很可怕也真的很难受,孩儿这些日子天天夜里都做噩梦……”尤其杀的还是自己的血脉亲人。
夏少亭脸色微有发白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道:“孩儿都是如此,可父亲您有没有想过大姐姐她只是个女儿家?若大姐姐她真的毫不在意,若大姐姐真的半点也不难过又怎会病倒?”
“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大哥又被押天牢,父亲可知孩儿当时早就已经六神无主,若非大姐姐父亲候府是真的早就没了,我们所有人也早就都死了……”
“……”
“孩儿先告退。”
少年说完未再看男人的反应,扶着二姨娘也回了院子。
夏战站在院子里看着少年身影,沉沉吸了口气,明明离开到回来不过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却好像已过十几年,这些孩子好像全都一夜之间长大,竟也都能对他说教了?
他们说的他并非不知。
他的确对璇儿未来送葬心有不满,可他并不知晓是生病的原故,少阳也并未告诉他,怎么的这会儿却把责任全都推到他身上,看来如今他的女儿倒比他这个做父亲的在府里更有威严?
夏战摇了摇头,想着想着好几日来肃然沉着的脸庞竟露出抹无奈的笑,转身男人抬脚换了方向去了无双阁。
精致厢房里素色纱帐轻轻摇曳,夏战到时正遇到丁凝过来探望离开,踏入内室夏少阳正坐在榻前,眼神落在女子脸庞沉着的脸上担忧难掩,那落在阿祈被上的右手更是死死纂在一起。
陈大夫正替女子施针。
看到女子身上插满银针被扎的像刺猬,再看着那根根被拔下,榻上的少女却是依旧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那脸色更是白得像纸,比之上次落入护城河被捞比起来时的脸色几乎差不了多少。
夏战看得心头狠狠地抽了一下:“陈大夫,我女儿病情如何了?为何璇儿会突然间晕倒?可是受了风寒,病情又严不严重?”
“草民见过候爷。”
陈大夫行了礼微顿沉吟道:“回候爷,大小姐并非染了风寒凉气,而是郁结在心又受了刺激所以才会郁极攻心突然间晕倒,如今郁结难舒,大小姐的情形怕是很不好。”
很不好?
夏战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怎么会郁结攻心?大夫刚刚不是已经替小女诊治过也给小女施了针,可为何小女病情还会这么严重?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大小姐何时能清醒草民也不能确定,大小姐本就长期郁结在心却未能得到良好的舒通。此次草民想应是受了较大的刺激,才会令大小姐郁极攻心突然病倒陷入昏迷。”
陈大夫顿了顿道:“候爷也不必过于担忧,草民已把过脉这于大小姐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医治起来需要些时间也会比较麻烦,草民已开好药每日再过来替小姐施针舒通郁结,想来过几日人应就会清醒。”
“不过最好能找些于大小姐亲人的人多花些时间陪陪大小姐,开导她让她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保持愉快的心情最好,否则就算此次治好也难免以后再次出现这种情形,长期闷太多事在心中没事也会闷出病来。
“这点草民还望候爷能重视,若再如此昏迷对大小姐身子影响很大。”老头儿抚着胡须说的极其镇重,看了眼榻上少女敛下眸中异样,虽说这套说辞是早就交待好的,可与他把脉的情形也算是差不多。
他倒也并未言过其实,反而他把脉的结果这夏大小姐的情形却是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这几天后能否清醒其实他也没有把握。
想着那日这位大小姐在他药铺里胡撑蛮缠要买毒药的嚣张样子,再看此时的样子,倒还当真是让人顺眼了许多,女儿家就当柔顺些,哪能那样张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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