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洛与芸儿四人约一个时辰后才回到瑾华宫。
“你们说那枝用来传讯的箭矢和绑在箭矢上的布帛不见了?”凤汐坐在沉香软榻前蹙眉问。
芸儿点头回道:“是的小姐,我们与展捕头已经仔细的找过,那枝箭矢原本是李大人收在府中可是的确不见了,还有酒楼的包厢我们也找酒楼小二和掌柜的询问过,那日几位大人的确是有前去用膳,另外房间里我们还找到了李大人所说那道箭矢射入的印痕,由此可见他们并未说谎。”
“不过根据箭矢射入的角度和深入长案的深度,还有那张被射中的长案当时摆放的方位进行还原,我们据此判断出了矢射当日箭出的大致方向,继而找到那个暗中射箭传讯之人当时可能所处的位置,并且臣和樱洛姑娘花了些时间来证明和测试,我们找到了箭矢准确的射出地点,是酒楼对面的一家客栈四楼的天字三号房。”
站在殿中穿着身捕快服的展毅蹙眉补充道:“奇怪的是,我们查遍客本栈所有人,却没有人对这间房的住客有任何的哪怕一点的印象,客栈掌柜和小二查过登记薄,只知道这个人是在十日前入住并且一直都还未结算房钱退房离开,可这几日包括周边房间的住客都没有人注意到那间房里有人出入过。”
“那间房我们搜查过找到了这副画像,房间里还置着几柄弓弩与箭矢,东西在清理检查之后已全部都带了回来,还有那间房里的东西,臣发现有细微被动过的痕迹,应该是曾经有人先一步的潜入过。另外属下还询问过李大人,那枝箭矢应该是从这把弩机射出,布帛上的字臣令其做了还原,书写所用的并非笔墨应该是女子所用的胭脂。”
凤汐接过画像,和那张经展毅与人还原后的布帛,看着上面艳红到触目惊心的字迹还,还有那副未经装裱过的画像:“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个女人?可你又是怎么知道,有人先你们一步曾经在暗中潜入过那个房间?”
“是灰尘!”
展毅答了两个字道:“臣注意到那间房应该有多日未曾有人清理,房间里有薄薄的一层灰,可有些细微的地方却又很干净,应该就是潜入的人曾经移动过房间里的物品摆饰所致。至于娘娘说的这点臣无法肯定,因为房间里并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住主的东西,也没有任何女子的用口,掌柜的和小二虽记不清入住者的仔细特怔,却都道那间房的住客是个男人。”
“男人又岂会用胭脂呢,不管订下那间房的是否是个男人,可那个射出箭矢还有画下这副画像的人必定是女子不假,看这副画像足以证明那房间里必定置有文房四宝,传讯的人却仍是用了红色的胭脂。”
凤汐仔细看着那副画和那张布帛道:“且先不论这字迹,单论这画像,这副画的画功极佳,不管是从画风还是笔风来看,都更显细腻与柔和,对于细节描画很是详细,且从其观察角度的不同来看更注重于相貌服饰,总得来言更偏于出自女子之手,反而少了男子笔锋应有的劲头以及锐劲。”
这副画可谓是画的栩栩如生,漫天的雪地里,男子着着素衣翩然而立在那周遭的人群之间,然则虽是相貌栩栩如生,可男子身上的气势却是只亦只描绘出了不到三分。
有那份表露在外的素雅与淡然,亦有那份天生的优雅贵气。却是少了隐藏在那份素雅淡然之下无坚不摧的漠然与冷锐,还有那双眼眸之中的洞悉和那周身优雅贵气中隐隐流泄的睥睨威严。
对人物的描画,观察者角度的不同,画出的画也绝然不同,男人与女人观察事物的出发点与切入点也完全不同,女子一般描画男子的画像更偏于服饰与相貌外表,而男子描画男子画像更注重于气场与气势。
“娘娘所说,这个,臣不是很懂画,并不能做出判断。不过从所用的弩机的精巧便捷来看,正好印证娘娘的猜测应该不会有错。”展毅听着软榻上女子的话微有惊愕的看着凤汐,眼里更是难掩惊诧。
这刻他的心思也终于从案情上转开,如同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会命人到知府衙门找上他一样,他更没想到她竟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听他禀报案谈论案情。
对于凤汐的记忆他仍旧停留在当初,因为夏老太君中毒,眼前这个女子当着官差命暗卫对候府中的那些围攻他的侍卫狠下杀手时的狠辣与冷漠,和对刘氏死在狱中时,这个女子因她对于夏语微的同情和对案情的怀疑时,表现的出的吡笑和从她口中所出的对他讽刺的言语。
他以为她对他应该是看不眼也是根本不喜的,却没想到她竟会命人专程找他来查这件案子,事情的经过他已都听几个丫头大致的提起,此事重大自然的他本能的也就当成了正经的案件来看待。
“你说的不错,除此之外,展毅,你还有什么看法?”
凤汐只开口再问并未多言其它,至于画像,这点对于曾经被师父要求严格学习琴棋书画的她来说自然是不难看出来的,实际对于任何习画之人,稍微仔细的观察都能轻易看出来。
“娘娘想要查出这个射箭之人只怕短时间内不易,现在的局势娘娘应该再清楚不过,就近这几个月里,大批的军队入都,还有极多的繁城贵族不远千里迁来帝都以至整个帝都里有大量的生面孔涌入,整个帝都的治凤与巡逻虽都有加强戒备却依然事情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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