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沉吟了半晌,放下手中的杯子道:“在事前本宫曾命人详细调查核实那个女人的身份却一直没有发现,事后也的确如你所说,本宫一直都对此耿耿于怀更是心有不甘。”
“所以在那之后本宫暗中的确是派过数拔人,前往她的原籍地仔细的查证核实她的身份。当然她的身份和本宫先前调查到的结果其实一样,表面看来都并无任何的可疑之处,只是她身份虽无可疑,可有问题的是她这个人。”
王皇后说着看了眼安夙微顿接道:“你应该明白,这世上不可能会有人能够凭空的冒出来,落叶都终有根,只要巡着线索慢慢的查下去,那总是能够查到些许端倪的,更何况他们要让这个女人接近皇儿,那便必然要替她安排合理的身份以免引人怀疑。”
“否则以王家当时的能力,他们不可能瞒得过我父亲,更不可能会瞒得过本宫能如此轻易的接近祈儿,本宫只此一子,本宫不可能会允许别有目的的人接近祈儿,只是让本宫没想到的是,本宫与父亲向来都是小心谨慎,却仍旧还是被人给钻了空子。”
“这就像当初安家处斩之时,国师沐白的突然出现是一样的道理,实际不止本宫,皇上也派了极多的人打探国师的出处,却是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发现,本宫当时就有劝过皇上,非知根知底的人不可尽信。谁又知道,这些人是否怀着别的目的?都说无巧不成书,可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之事??”
“可皇上他终究是老了,不止越老疑心病越重,更是越老便越糊涂,对于本宫劝诫的话,皇上不止未放在心里,反而以为本宫是别有居心,对于沐白更是格外看重。想可不是么?整整旱了五年,皇上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可他一出现却就解了天灾,求下了雨来,皇上又怎么可能会不信他呢?”
“可这雨是求下来了,皇上的心病也终于是解了,然则那个人却是从始至终都是有目的的出现,大邺的天下会亡,本宫现在想想可不就是天意?可不就是老天想要灭了大邺,否则老天爷又怎会一旱就是五年,否则皇上怎么会不顾帝都与太傅尚书大人的劝阻,执意处斩安家九族?”
“若非处斩安家五代九族,他又怎么会回来复仇,说到底这是皇上早就欠下他的,这是萧家早就欠下的一笔血债,当初皇上曾经命人找遍了安家,可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本宫与父亲就曾劝过皇上,可皇上却是怒极执意为之以至于最终却是亲手葬送了大好山河。”
“这可不就像你说的那样,成也安夙,败也安夙?”
王皇后说着蓦然间看向樱洛笑出了声:“当初他替大邺守住了天下,可最终却是换来五代九族尽灭的下场,所以啊大概老天也看不过眼,所有人都以为他和轩辕无极早就双双战死沙场,可老天爷不止让轩辕无极活着回到大宣,连他也还活在这个世上,如是他又怎么可能会不找萧家人报仇呢?如是他又怎会不亡萧家的天下呢?”
“只是本宫怎么都没有想到,纪家人竟与安家人有着如此深的渊源,本宫做梦也未想到过,永宁候府纪家大小姐纪华裳原来竟是他的师妹。本宫就说开国诸候府纪家的人又怎会有泛泛之辈?”
“纪老太君当年那也是个雷厉风行之人,纪老太君更是得先皇钦封的一品诰命夫人,由纪老太君一手带大的亲孙女又岂会是世人看到的草包无用?可惜的是世人总是被表象所迷,相信那些人云亦云之言,待到真相被揭开在眼前时却往往都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迟了。”
王皇后声音里带着几分的颓废与感叹重复:“迟了,迟了,早就迟了,纵然有着逆天之资,亦再难以力挽猜澜。都说谋事在人,可是成事却在天,这话果然是不假的,难怪纪家人会出人意料的笑到最后了,不过有时候看似已经结局,其实只不过是另一个开始,纪华裳,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当日凤仪宫中你提醒本宫与凌玥时,本宫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本宫虽被幽禁,可外面发生的事本宫并非全然不知,亦有很多从侍女口中听闻,看到现在本宫的心中却着实有个疑惑不解,为何你们会选择他?本宫实在想不通为何像你这样聪明的女人,却会在最后犯这样一个低级的错误?本宫更想不通他又为何会选择他?为何会选择帮着百里氏?他又为何会选择如此帮着自己的仇人??”
“本宫想说是他们之间是仇人应该不为过,而活在这个世上,靠人终究都不如靠己,你如此的帮着他,也帮着别人夺下了大邺的江山,还力保着别人的江山安稳无虞,可是伴君如伴虎,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你也会因为你如今的这个选择而让你纪家也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管你认为本宫争权夺利也发,还是本宫别有居心也罢,可本宫始终都是这么认为,权力还是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最安稳牢靠,这是本宫穷尽本宫这一生为代价才悟出的道理,因为只有不再屈居于任何人之下,只有完全能够自己为自己作主,到了那个时候你才能真正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亦才能真正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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