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龚玉修说话,王瑞源就已经明白过来现在是怎样一种状况,拍了拍兜兜的屁股,道:“儿子?下来和爸爸手牵手好不好?”虽然,王瑞源觉得自己一向身强体健,这样抱个三十几斤的兜兜实在不会有什么问题,却也不敢当着龚玉修的面否定他的话,毕竟他也是为了自己好或者说是——为了孩子好?不管到底是为了哪一个,反正都和他本身脱不开关系,似乎也就没了太大的区别。更何况王瑞源的心思本也不像被门缝挤了那般的窄小,故此也就不至于为了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犯了愁。
而兜兜呢?虽然小,却也是小大人惯了的,这时候自然不能闹脾气,就老老实实的又让双脚落了实,眼都没眨的拉着王瑞源的手上了台阶。
可没想到,两父子刚上了两级台阶,后面那位看着自己手上那双白色手套发呆的爷回过神来,就又有了意见。
“你们两个等等。”
于是王瑞源和兜兜就一脚高一脚低,一左一右的同时回过头来看龚玉修,等着他下一步的指示。
龚玉修从来不觉自己的洁癖是个毛病,他的视线先是在兜兜洁净的小手上轻轻滑过跟着又落在王瑞源休闲裤的裤腿,眉宇间有着难得一见的隐忍。
“还是不要去楼上了,在楼下洗干净再上去。”
当然了,不管什么话从龚玉修的嘴里出来都像定律般的合情合理,理所当然,无丝毫的不妥,以至于从来没有人会——出口反驳他。
大概是这样的事情已不是发生一两次,王瑞源和兜兜的反应倒都显得稀松平常,两父子对望一眼,跟着就像经过训练般整齐划一的重重的冲着龚玉修点头,然后默不吭声的继续往上走。
本来王瑞源觉得带兜兜上去换身衣服洗洗手也就算了,他们两个刚刚洗完没多久,何况他和兜兜顶多是摸了小白两把,呃……还有,小白在他腿上撞了下,可那是有裤子隔着的好吗?再说小白现在也是天天洗澡又除菌,比人没准还要干净些。
不过呢,王瑞源转念一想:这才多大点事?让洗就洗吧,又不能掉层皮,反正他和兜兜都习惯了。
因为之前龚玉修那番话,在浴室给兜兜洗澡的时候,王瑞源就多次试图透露下关于他肚子的丁点消息,奈何鼓了半天的勇气愣是半个字都没能吐出来,心下便对兜兜的反应生出几分慌张来,最后干脆就叹了口气,想着:过段时间再说吧,反正两个月都不到,这时间且着呢。
伺候玩自家儿子,王瑞源才顾得上给自己洗,洗好后他又擦了遍浴缸,拖了拖地,等他再上楼的时候,就见龚玉修正抱着兜兜坐在地毯上组装一部等比例缩小的模型飞机。
王瑞源对这种机械性的东西也充满了兴趣,就盘着腿在两人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兜兜左手拿了个非常小巧的螺丝刀,自己比照着边上的图纸,煞有其事的挑拣比对着各色材料,俨然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不过再怎么聪明他还是小了些,又是第一次上手这样半手工制作的玩具,难免就有些手忙脚乱,好在兜兜不骄不躁的非常有耐性,再加上龚玉修手把手的引导,倒也很是像模像样。
王瑞源伸手在那金属机翼上摸了摸,既羡慕又感慨,想道:我小时候都是那种塑料机身再加个发动机,还是现在的东西精细。无论是外部造型还是内部结构都是他小时候不能比的。他记得以前也给兜兜买过类似的玩具,但基本都是他组装后拿着成品直接扔给兜兜玩,不过那也远没有眼前这个东西看起来复杂。
看了一会儿,王瑞源不得不打断正认真努力的兜兜。
“儿子,你要是再不睡,明天就爬不起来了。”
“兜兜明天不用去幼儿园。”
“就是因为明天不用去幼儿园我才会让你玩到现在。”见兜兜依旧转着手里的螺丝刀,王瑞源就拧眉道:“爸爸帮你把这些搬到隔壁好不好?当然到时你想玩到几点我就不管了,反正我也看不见。”隔壁就是兜兜的房间,把这些搬到隔壁再加上他看不见,那就是□□裸的威胁了,兜兜动作一滞。
“爸爸,兜兜最听话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兜兜跳出龚玉修的怀抱,非常有眼力价的收拾着地上散落的东西,收拾好了就真的把东西搬到了隔壁,然后又麻利的抱着他的小褥子回来,认认真真的洗过手再把自己脱到只剩下一条卡通短裤才一刺溜的钻进了被子,然后说道:“兜兜好困,兜兜要先睡了。爸爸晚安,爹地晚安。”
龚玉修和王瑞源相视一笑,便也一左一右的上了床,把兜兜夹在了中间。
这样过了两天,有一天王瑞源突然对龚玉修说:“我好几次都想跟兜兜说说那件事,但是这话实在不好说。”
龚玉修疑惑:“哪件事?”
王瑞源瞪了龚玉修一会儿,却在对方脸上找不到丝毫揶揄,苦闷道:“我怀孕这件事。”
“嗯。”轻应着,龚玉修笑了笑,“兜兜会问你的。”
因为王瑞源身体的“不方便”,兜兜最近可算是一尝夙愿的天天腻在了龚玉修和王瑞源的大床,每天都在幸福的冒泡泡。
今个自然也不例外,兜兜依旧在摆弄他的模型飞机,龚玉修靠在床头看书,王瑞源则对着兜兜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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