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夜中清风而过, 卷起那轻似缥缈无物的轻纱。暗香环绕,即使开着那扇窗,也总是驱不散那闷香的感觉。
长发如墨,眉眼似画。一袭青蓝色的舞衣更衬的她如梦似幻。外罩的那层薄如蝉翼般的纱不知是用着什么材质, 在烛光之下竟似能隐隐发光。
她对镜梳妆,纤纤玉指中。更衬的那画眉的笔多了几分唯美。玉指轻轻落在那盒精美陶瓷中的胭脂上。
似是有着脚步之声。即便那人尽量将他的脚步放的很轻。燕清昔的动作顿了顿。继而站起来转身看向来人,轻笑着问道:“怎么了?”
“你...你...要去哪儿?”一道男音有些犹犹豫豫的响起。
你又去哪儿!
...
燕清昔面上的笑意闻言后瞬间凝固。使得那张完美如画的脸像是被撕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缝。极为突兀无措。燕清昔沉默着,深深的看着他。眼前的这张脸...现在的这副场景。仿佛又如同回到了那夜晚上。与那日的他重合......
“我...君畔。我今夜只是应邀前去林府献舞罢了, 再无其他。你别想些别的,你要信我。”不知为何,燕清昔不知不觉中竟会觉得有几分的紧张。藏在袖中的手心似是也在微微发汗。
“原来是这样...”他似是恍然大悟一般,完全看不出来像是要质问什么的样子。
“啊?”燕清昔看完他的反应有些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连接下来怎样应付的话她都准备好了。这次他怎么突然...不知为何, 看着他此刻轻描淡写的回应, 燕清昔突然心中起了些莫名的不悦。
看她的反应,为何觉得她有些心虚?怎么感觉像我在逼她一样?莫非他们之前经常争执?看来自己可得称职一点儿啊。面目伤痕的男子在心中如此般想到。他随即缓缓的低垂下了头, 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愿让人看见他的任何一丝表情以及情绪。
“君畔, 你怎么了?”燕清昔见他如此反应。竟开始担忧起来,急急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关切的问道。怕是他又哪里疼了, 连之前心中的那丝不悦都瞬间消失殆尽。
之前请大夫来的时候发现他不止脸上有伤,身上亦是有着许多的新伤加旧伤。不知究竟是谁下的如此毒手!连当初还是一具尸体的君畔都不放过, 要是让她找出来, 定将他扒皮抽筋!刮骨碎肉!燕清昔思及至此。一时不察竟将那丝恨意发泄到了面前之人的手腕之上。力道不知不觉中便用的极大, 使得留下了因力道而起重重的淤痕。
“没事,只是...只是我...我能不能也一起去?”他忍住了手腕处的疼痛,闷闷的说出这么一番话之后,这才抬起头。像是想要偷偷打量她的表情。见到燕清昔面上那略显讶然的神情后,就像是突然泄了气般:“我知道我现在面目丑恶的不能见人,带我去行吗?我会把脸给遮得严严实实的,你就对外说是带了一个毁去了容貌的随从。可以吗?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他略为干涩的从喉咙处尽量说完这一整段话,声音似是在颤颤发抖。听的燕清昔心中一片的酸涩,以及莫名的难受。
她想起北堂厉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现在想想,是不是自己做的...真的有些狠了。
墨君畔,你曾是那么才绝清冷的一个人。如今落得这副田地,是我...不!那是北堂厉的主意。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亲自动过手...没错,我没有错。
燕清昔仿佛中了魔怔。心乱如麻。
可即便心中如何,面上亦是维持好了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仿佛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在注视着眼前这个人。她强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今夜那林府,估计他北堂厉也是去不了。就算他想去。为了避嫌亦或是为了坐稳他那不问朝政,逍遥王爷的位子。他也不能去。所以今夜。都得由自己掌控。
“好,我带你去。那现在去收拾一番?”燕清昔笑道。
“嗯我现在就去!”他闻言后笑得很是开心,即便那张脸此刻风华不再,燕清昔也觉得很是宽慰欣心。看着他的背影长呼出了一口气。她总算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住手!”
不行!
“你是不是要这样?”
反正我不想再留在这世上了!
“那是你的事!可现在疼的是我啊!你给我住手!”苏栎气的不行,一边气愤的试图跟他沟通,一边要控制住不断拿头往墙上去撞的身体。
你别再拦着我,你是拦不住的。那声音阴测测的,即便再好听也能给人一种冷森到骨子里的感觉。
“你以为我想拦着你?”对于这个以为一死就能光宗耀祖,万丈金芒思想的原主魂魄很是恨铁不成钢。
那你就不要反抗。
苏栎沉默了几秒,努力平静下自己的心情。脑海中飞快过滤了一遍原主之前的居住之处陈列摆设。绝对是十足的强迫症跟洁癖。随后道:“不是我拦你。你要想清楚,撞死很难看。满头都是血,撞不好还会眼歪嘴斜,七窍生血。你就打算以这样一副姿态以死谢罪,去见你的列祖列宗?”
闻言,那声音果真消停了下去,也停下了打算撞墙而亡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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