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疾苦,
何曾相似!
月心枝现在经历的,不也是吗?
苏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道德。人家都这么惨了。他还演。万一对方要是一不小心。被他“打动”?
他很有必要,想想该怎么解释!
“我......”
苏栎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 桌对面的月心枝。
“苏公子,我...我知道。”
月心枝见他用着这种眼神,如此的看着自己。且那欲言又止不太好开口的一切小细节。月心枝都尽收眼底。他自以为已经将对方的心思琢磨透彻。
“苏公子,你先...你先听我说。”
月心枝如此说道。与此同时。那浓浓的让他有些难以适应的复杂情绪, 再次狂涌而上。还参杂了几丝自责。
月心枝紧张的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随后, 朝着苏栎那方。坐过去了一点。他看着眼前的苏应尘。对方因他的话,认真的坐直了身体。也神色专注的看着他。不得不说, 苏应尘不愧是排在云都的美人榜之上。
一开始他见到苏应尘的那些厌恶与恶感。
在此时, 知道对方喜欢的竟是自己,又得到了确认及证实之后。竟是莫名其妙的全部消散了个净。全部变成一股浓浓的, 让月心枝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而那些恶感与厌恶一消。
月心枝便开始不带偏见的评价了起来。
这出色的外表与气质。
的确是,有些令人难以移开眼。月心枝已经感觉到。前桌的那些人,总是会回过头来, 时不时的往后看几眼苏应尘。
这引人的目光不少。想说的事情又比较私密。他更是不太方便单独的在客栈去开一间客房,与苏应尘说。怕会引起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的口舌。于是,便想着就在此地说算了。
又有些担忧会被人听见。
这他才坐近了些说。但这一旦坐的近了。月心枝看着苏应尘的那张脸。只觉得, 那绕在他心头一直难以消散的, 那些复杂情绪, 更是愈加浓烈。
虽是那来往的人声, 有些干扰。
但是,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街道前方,像是有着什么热闹可看。不多时。便围聚了一拨人过去。这边来往的行人也已经少了许多。只余下零零散散的十几个。
安静了不少。
即便月心枝是压低着声音说,由于他坐的够近。便也能够听的清。他们这桌与前桌也是有些距离,又说的并不大声,便也不用顾忌,前桌的人会听见他们的谈话。
“苏..苏公子。”
月心枝像是想摆出一副正色的脸色来。却不知因何故。而双眉相蹙的看着他。这副很是为难纠闷的模样。倒是与他说出来的话,互相呼应不已。“虽说我...我已经明白了你的心意。但是..但是这。我已经嫁做她人为夫。”
“现在的身份。这...这如何说。都是极为不妥的。更...更何况。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觉得,不仅仅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成亲的原因。还因为...还因为这...我们两个男人。我实在是...有些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但我绝对没有偏见的意思。”
月心枝越是这样说。
他脸上的郁结之色,就更深一分。
说起来,除去那些奉承他,虚情假意的人之外。苏应尘是第一人,怀揣着真情实意喜欢着他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如此对他说喜欢的人。月心枝就此,本就颇感触动。
若不是因为性别的原因。
要是苏应尘,是哪家大人的女儿。
月心枝心中设想。如果他不是男人的话,那他定是会更为触动。与姜何白和离之后,怕是会极有可能的,毫不犹豫就与苏应尘在一起。这世间,出得了缠心。还敢以死为证的人,试问,这整个云都,又能有几个?
只可惜。
除去现在的身份以外。他如今,还尚未从姜何白带给他的痛苦之中走出来。没有资格再去接受另一个人。更何况,这苏应尘,还是个男人。
月心枝叹了口气。
也将他一直藏在心中的一些话,都对苏栎倾诉了出来。苏栎也认真的听着。丝毫没有不耐之意。
“苏公子,你知道吗?其实。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些话的人。”随后他又笑了笑。“可惜啊,苏公子你是男子。”
月心枝脸上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一些。他那张秀气的脸,在这馄饨摊处灯笼光的照应之下。也显出了几分难得的柔和。
他的声音不复先前的紧张,也随之放松了下来。“我还是孩童之时,我父君便早早的逝去。也算庆幸?我的父君,在那貌美男子多如繁星的后宫之中,因他的脾性,还因他与我母皇,是青梅竹马的缘故。而深得母皇的恩宠。自父君逝去后,母皇总是会对我多几分的耐性,多几分的纵容。”
“或许是我与父君的脾性有些相似吧。”
“但即便如此,宫中也很冷。”
“还好,云月是以云牌至上。”
“即便是母皇膝下的孩子再多,也无防。”
“我又是个男子,自是起不了什么多大的威胁。也算“平安顺遂”的长大。”
“我自小,便看惯了宫中那些虚情假意的面具。也看腻了,那些攀权之人的假意追求。”他说着,像是自嘲性的笑了一笑。“我自知,我既然无貌也无徳。还有我这脾性,就连那些假意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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