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窦扶风的铺子
西市仍然车水马龙,崔丽质正待在窦扶风铺子中,已经七日没有出现命案了,人们是淡忘的,似乎一切都变得风轻云淡忘记前程往事了。
崔丽质一直在西市中秘密找寻郑王的亲属,窦扶风正在拿起首饰仔细检查:“丽质,你别担心,我私下让人去打听了!其实这本与你无关,你倒是十分上心!莫不是因为是李晟的缘故,你想替他分忧!”
崔丽质并不否认只是懒懒地拨弄着李晟曾经送给自己的夜明珠:“我担心他会被皇上责罚!”
窦扶风苦笑道:“以前你会极力撇清你们的关系,如今你开始堂而皇之关怀他了!”
忽然一个衣着光鲜气度不凡的老伯踏入铺子中:“公子!”
来人是窦扶风的管家,料理家务一向得力,如今倒是抽了空闲来到窦扶风的铺子里。
“你怎么来了?”窦扶风疑惑道。
“您二叔说前几日清点盈库之时,发现了点线索,请你们前去详谈!”
盈库
窦扶风与崔丽质来到盈库之中,这个地方总是让崔丽质意乱情迷,毕竟置身于天下间最富贵的地方,总是情难自控,恨不得抓上一把珠宝然后逃之夭夭。
窦大人递给他们一本书册:“扶风一直让我暗中调查郑王在西市中的亲属或者是联系,这一页是我清点记录时发现的!”
这是一本泛黄的册子,记录着盈库历史。当年唐显宗在位之时,武皇刚刚退位,她年岁已大无力干预朝政,这倒是给了韦后机会,韦后不但想效仿武皇女人当政,而且想怂恿皇帝废除太子,让自己所生的皇子为储君。韦后勾结武三思疯狂地铲除异己,朝廷动荡,人心不定。唐显宗的弟弟唐睿宗只是冀王,他根本没有机会染指皇位,一次他奉命前去查看盈库,偶然看到一条存放已久的金鞭,长约四尺,其上竟然有被虫蛀的痕迹。盈库乃是众人小心翼翼奉命好好看守的地方,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纰漏,但是冀王却隐瞒了这件事,因为这虫蛀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竟然神似龙形。左右皆言王爷要高升了,可是这是大逆不道之事,王爷只得掩盖了这件事。
“说来也是一件陈年旧事,到底有何玄机呢?”崔丽质道。
“我想起我接任这个职位之时,与前任官员喝酒,酒过三巡他告诉我的一件秘事。去年朝中呼声极高,大家都拥护郑王成为储君,皇上也动了这个心思,只是一直没下决心!而后郑王奉命查看盈库,他带着舅舅崔袁青前来,他们看到了这个记录,所以就动了心思,想仿照打造一件珠宝假冒顺承天命。按照规矩,每一位官员都会留有每一件珍宝的图纸,他们让前任官员交出了这条金鞭的样纸,他们打算暗中仿照模仿打造一把!据说就是这位官员暗中替他们在西市中找了一家铺子打造的,毕竟这事不能让官府出手!”
“究竟找了什么人?”崔丽质与窦扶风不约而同问道。
“咏玉堂你们知道吗?我最近找了前任官员,花了许多心思才套出了话!”
“可是那家掌柜的是秦青玉,他是最近才来长安城的!”
“前任官员指得其实是秦青玉的师父,这位老师傅在长安西市经营珠宝铺子,并且打造珠宝首饰。而秦青玉则是他收得入室弟子,其实他早就在西市里学艺了,只是一直在铺子后头,不曾抛头露面。最近这位老师傅才回了老家,是秦青玉接下了铺子重新改名为咏玉堂。至于那只金鞭也因为郑王失宠,而留在了铺子里!”
“看来我们又要去叨扰一次秦青玉!”崔丽质知道上次鬼市事件,秦青玉已经和窦扶风结了冤仇,如今让他们再见,只怕秦青玉会当朝掀了桌子不可!但是目前来看尊贵的郑王与长安西市唯一的联系就剩下这么一点点了。
咏玉堂
让越苏出面前去咏玉堂是最合适的,崔丽质紧紧跟在身后,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西市署令亲自登门,秦青玉十分诧异,但是他是进过大理寺的嫌犯,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越大人您怎么来了?”他放下手中的伙计,前来行礼鞠躬。
越苏说明了来意:“你师父可是这铺子的前任主人?”
秦青玉惊愕道:“我的师父已经回到老家颐养天年了,大人怎么追问起这个?”
“我听闻你是早就来了长安城,并且一直在这间铺子里学徒,只是从未抛头露面,所以才不为人所知!”越苏道。
“小人的确长期在后头学艺,小人自幼在外乡长大,而后在故乡结识了回乡省亲的师父,随后师父见我有些天赋,便带我来到此处学艺!后来师父将铺子过给了我,我便接下了铺子自己经营起来了!”
崔丽质在屋子里踱步,看着柜子上的锦盒,左边一排锦盒清一色的雕花色泽,应该是秦青玉的手工。而右边每一只锦盒却各有不同,分明夹着一张薄薄的信笺,应该是客人送来给他修缮的。那只他最宝贝的花团锦簇的檀木盒子已然放在最高处。
一股春风悄然吹进屋子里,铺子中的帘子迎风而起,崔丽质在缝隙中分明看到一只镶满玉石的步摇。步摇!那不正是鬼市买来的消息吗?
秦青玉见崔丽质久久凝视那只步摇,便领着众人进了屋子,他郑重其事地双手托起步摇:“这只步摇是我师父的得意之作,他将这个交给我,就是希望我可以替他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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