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太医署
霍将军中毒之后,太医署倒显得格外空荡,只留下了几位太医值班。其他太医整日穿梭大明宫与霍将军府邸。而袁意自从事发之后,太医署决定清理他的屋子,他们也不敢擅动。孟云只得前往收拾,他坐在屋子里搜查,蛛丝马迹皆不放过。
“已经三更天了,孟大人怎么还在工作呢?”林梳踏入屋内。
孟云立即起身行礼:“公主也尚未安置,微臣只是因为想在查探线索,我总觉得袁意虽然已经身死,但是与霍将军中毒似乎脱不了关系。也许我这也是徒劳无功吧!”他无奈地摊摊手。
“本宫虽然与袁意相处日子尚短,可是不知为何,总觉得他似乎有些话想对本宫说,可是又来不及说,所以才会寝食难安前来看看。”
“公主殿下,孟大人!”一位小医典躲在门口行礼。
“你是谁?”
“小人是跟随孙济大人的医典。”所谓医典值得就是太医的心腹跟班,年岁尚小,故而跟在太医身旁学习。
“你有何事?”林梳好奇追问道:“虽然太医署今夜有人当差,似乎也不在这里。你穿戴整齐应该是早就等候在此吧!”
小医典微微颔首答道:“小人是孙济孙太医的医典,也是孙家养大的孩子。所以孙家于我有恩,我一直等候在此,只希望有些事能够禀告皇上。只是我人微言轻,只从孙济太医死后,我便被排挤到最卑微的备药房中做事。因缘巧合将我拨给杜昀太医也就是袁意太医差遣,其实是因为他的出生遭到大家践视,所以才让我来伺候。而后我陪着袁意伺候过林梳公主您,故而与公主您照面过!后来袁意事发死后,我便偷偷将他珍藏的那副画卷放出来,这才到了公主您的手中!”
“你有什么事要禀告的吗?”孟云明白这个小医典只怕是知情人。
“小人伺候孙太医之时,孙太医与杜昀就有过节,他常常喃喃自语杜昀明明死了,怎么会起死回生呢?孙太医便遍查医典,有一次突然笑道:原来是借尸还魂。当时我吓了一跳,不知孙太医究竟说了什么?”
“借尸还魂指的应该就是袁意借了杜昀的身体重返阳间。”林梳点点头道。
“我得知了这个秘密之后,便日夜观察袁意的动向,有一次他喝醉了,一时大意对我提到上天有灵,生死有命,但是有一种方式可以逆转乾坤。”
“这就是袁意所谓的天机吗?”孟云追问道。
“袁意说其实常人刚死之时,三魂七魄尚未飘散,此时若是将身体放于冰块之中,这样就可以速度使身体五脏六腑冻僵,加入他特制的丹药可以让死去之人永世保持美丽容颜。”
“冰块?难道是冰窖里?”林梳恍然大悟道。
“林梳公主,其实我从袁意的遗物中发觉了这些信笺,我觉得应该是留给公主殿下的!我就是偷偷留下来,私下交给公主殿下。”
“你为何要做这些呢?”林梳拿住手中的锦盒。
“其实我只是想收藏袁意所有的医术笔迹,我在孙家长大,孙家这样一个医术世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比得上袁意的才华。袁意才是不世之材,世人皆言孙济是神医孙思邈的继承者。其实袁意才是真正继承人,可惜上天给了如此惊世的才华,却让他出生市井。他悲惨的生活经历导致了他行为乖张,为人癫狂。他这种人注定不容于世,他的医术也随着他走入了歧途。其实我承受孙家的恩情,来到袁意身旁,我本打算收集他的罪证,却被他的医术折服。而林梳公主就是他全部精神支柱,袁意披着杜昀的美貌皮囊,得到长安城达官贵人夫人以及大明宫中女子的青睐。他却从来不曾流连过任何一位女子,但是他的一颗心却牵挂在林梳公主你身上。这些信笺都是他每日写给你的,只是还来不及交给你!”
林梳与孟云在烛光下展开一份份信笺,信笺皆是清秀小楷,字里行间透露着袁意一份浓浓的心意。
“你回来了!我一直日日夜夜盼着你回来,你一颦一笑,至今仍然记在我的脑海中,音容相貌似乎在眼前晃动。”
“梳儿,我每日前去贵妃娘娘宫中请安,只是为了见你一面,希望你可以回头看我一眼。我知道是你回来了!是你回来了!”
“我知道一定是我的移魂夺魄的巫术成真了!这些杏林中大夫看不上我们巫医的本事,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我的努力与成功。梳儿,你就是我的杰作,你已经重新活一次回到我身边了!”
“梳儿,虽然你忘记了前尘往事,但是无碍,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从今以后,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人了!”
“梳儿,为何你早早情深根种越苏,那个书呆子究竟算什么东西!”
“梳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替你排除麻烦,我那日清晨看到他纠缠你,我会暗中替你解决他!”
“看来袁意对你用情很深,公主,他已经痴狂了,幸亏死得早!不然他也许会做出伤害您的事情!”孟云感叹道。
林梳却脸色却变得铁青:“糟了!正是袁意下手谋害霍子仁,那日清晨我到太医署外找袁意,却碰上了霍子仁,霍子仁一见我就调戏一番,缠着我不让我走。只怕是被袁意看到了!可是他已经死了,又是如何下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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