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署衙
崔丽质已经躲在屋子里五天没有露过面了,众人自然知道她输得一败涂地,自然是不愿意露面免得丢人现眼。
李晟下马来到西市署衙,小厮领着李晟往里头走:“咱们崔大小姐近来都不出来转转了,大人您来的正好,好好安慰她吧!”
李晟却漠不关心道:“我这不是来瞧她的嘛!”
李晟刚走到门口,崔丽质的屋子大门紧闭,却听到里头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声响。
“她在里头干嘛呢?”李晟好奇问道。
“也许疯魔了吧!崔大小姐可是从小没受过这样的气!我们也不敢进去惹她,她可是能把人折腾死,就是她阿爹每日进去看了看她!”在西市署衙人心目中,崔丽质估计日日在屋子里寻死觅活了,不然就是哭得要死要活的。
“你们放心吧!她是绝不会寻死觅活的,不把咱们大唐的钱财搜刮干净,她如此厚颜之人是绝舍不得死的!”
李晟猛然推开房门,崔丽质哪里是哭哭啼啼的,她正坐在案几旁喜滋滋地一块块数着金币,明晃晃金币光泽闪光。
崔丽质猛然间抬头看着李晟伫立大门中央,她下意识跳起来用身躯护着桌上的金币,依然面不改色笑道:“王爷,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招呼!”
“王爷?”李晟走上前一把拽开崔丽质,抓住她拼命护着的金币:“你有所图谋之时,才会叫我王爷!外人皆言你要死要活的,怎么这不是活得挺好的嘛!还在数钱呢!前不久不是哭哭啼啼说自己嫁妆都被你阿爹亏掉了嘛!”
“那我不是赚了嘛!”崔丽质嘟囔着,着急想从李晟手里抢回金币。
李晟扫了一眼屋子心底已经知晓大半,他悠闲地坐在案几旁,他此次前来是有备而来,前来逼供的,自然是一点点从崔丽质这个小妖精嘴里挖出一点话来。
“你这是发了大财吧!长兴的紫笋茶,这是长安城一等一名茶,我管家前几日还对我抱怨又涨价了。”李晟拨弄手旁茶水,又闻到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料气息,抬眼望榻上那只金丝香炉,正散发着淡淡香气。
“这应该是红海乳香,我在姨母宫中倒是闻到过,据说一两香料一两金,崔丽质你如今竟然过得比大明宫还要奢侈!”
“李晟,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挨着西市,有些好货自然在手!”
“你阿爹到底有多少俸禄,你崔家生意究竟赚了多少钱?”
崔丽质本来一面赔笑,却见李晟一本正经,心底思索难不成这家伙是来逼供的。
她见李晟软硬不吃赌气地坐在案几旁:“王爷您究竟有何指教?”
李晟见她怒色冲天,却又软了下来:“我这不是来看看你嘛!你却不似外人传闻一般哭哭啼啼,反倒是过得逍遥自在,外人见了只怕以为你疯了呢!这些贵重的东西,你素日里是绝不肯买的,只怕是发了一笔横财吧!”
这句话倒是彻底点醒了崔丽质,她猛然间明白了李晟的来意:“你到底啥意思?”
“只是你发这个横财,却牺牲了你阿爹的青瓷瓶,你这算不算是不孝顺呢!你是不是把真正的青瓷瓶藏起来了,打破那个是赝品?”
“李晟,你这人太可怕了,啥都知道,却啥都不轻易戳破!”
“只是你这真迹是永远不能拿出来显摆了!毕竟那只赝品已经帮你赚了一大笔!”李晟一幅了如指掌,胸有成竹的模样。
崔丽质只得投降,在他手里,自己简直就是一只跳蚤,永远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是何时知道的?”
“崔丽质的花花肠子能把西市所有商贾绕死,怎么会轻易如此让人得逞呢?你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虚张声势,按照你往日的个性,一定会将瓶子藏在安全之处,继而将一只赝品摆在屋子里,待到时机成熟之际,你自然会拿出真迹。只是到最后你竟然就这么束手无策任凭自己一败涂地,听我的亲随禀告,事发那天窦扶风来过了,他偏偏选择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来到西市署衙,只怕与你早有预谋吧!我只要私下派人跟着窦扶风打听便知道西市为了你们这个赌约开个赌局,说来窦扶风可真是个办事小心谨慎之人,他并不直接出面下注,反倒是让与窦家相好的几位商贾出面替他下注。据说这些商贾不约而同下注你会一败涂地,毕竟你是西市长大的大小姐,那位紫微真人毕竟是外来人,大家自然更相信聪明机智的你,故而大部分人都买了你胜。你倒好和窦扶风联手一起买自己输,这么一设局,你们倒是大赚了一笔。”
崔丽质看已经全部暴露,无奈摊摊手坐在案几旁喝茶:“都说民不与官斗,你们官府稍稍一调查,我们玩的把戏全被你们看的一清二楚了!其实这些商贾皆是小打小闹,也没损失几两银子,反倒是那位庄家可是输惨了,可那位庄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家欠了扶风上千两银子,一直赖账不肯还。扶风唯恐家族会责罚他无用,他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其实见紫微大仙之前,扶风便私下与我商讨,欠了他银子的家伙近来热衷于开赌坊,经常坑害了不少百姓商贾呢!多少寻常百姓被他拉入赌坊里,害得家破人亡。我便与他相约,前去挑衅紫微大仙,继而达成赌局。一则教训教训那可恶的庄家,帮扶风要回银子,二则试试这位大仙是否真的有本事,省的他诓骗我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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