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徽记笼住了程家小姐的魂魄!”牢房忽然神秘兮兮道:“其实说来也奇怪,就在最近中元鬼节之时,我守夜的时候,忽然听到牢房大锁晃动的声音,我提着灯笼过来一看,这里头竟然飘着许许多多的纸钱!”
“什么?”
“当时蒋大人还活着,我瞧着这里头竟然洒满了纸钱,纸钱上头血书写着这些徽记。我们吓得半死,慌忙拿些纸钱给蒋大人看。蒋大人脸色大变,让我别宣扬。如此想来其实那时候已经被鬼魂盯上了,其实这件事宋大人也知道,蒋大人让他来处理,宋大人却偷偷将这些纸钱藏在自己的屋子里!”
“外头一直传闻宋大人乃是蒋大人的私生子,你可知道这事?”崔丽质试探追问道。
“其实我觉得蒋大人对宋大人一直很好,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也是父子关系!倒是最近宋大人常常来到牢房里,每次他审问过孟云之后,他会来到牢房前,仿佛换了个人,痴痴呆呆伫立于牢房前。”
“看来这件事与宋景晖脱不了干系!”李晟心底已经知晓三分。
大理寺
宋景晖拿着书册端坐于榻上,这里原本是蒋温坐过的地方,身旁挂着一只鸟笼,翠鸟耷拉在鸟笼里踱步。
他垂着脑袋轻轻抚摸榻,这里似乎仍然残留着父亲蒋温的气息,他垂头低语道:“阿爹,我终于坐在这里,再也没有人可以牵制我了!孟云这一辈子也再无机会翻身了!”
“景晖,你要好好活下去,如若遇到难事,不如海阔天空!”蒋温的话语萦绕在宋景晖的脑海中。
一团黑影从暗处缓缓走出来,黑色衣袍迅速遮盖住鸟笼,鸟笼中金丝雀开心地活蹦乱跳,仿佛主人回来了!
黑袍伸出一只竹签正在挑逗鸟笼里的鸟儿:“景晖,孟云如今如何了?”
宋景晖收起手中的竹简淡淡道:“孟云已经身处牢房了,若是再无翻案的线索,孟云死定了,我可以彻底接管大理寺了!”
“你确定吗?我听闻李晟与崔丽质已经去了牢房里探视孟云,甚至查到程家小姐们居住的牢房!”
“我在大理寺待了这么多年,我要下手绝不会有活口,孟云一定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们才要看好自己,你们在西市署衙里下手,雍王却死里逃生,你们错失了这次良机,只怕日后再难成事!”宋景晖不屑地道。
“宋大人,你可忘了我们的约定,孟云活着就是阻碍,为何你迟迟不下手,若是现在动手要了他的性命倒是一了百了,何必再给李晟与崔丽质机会时间?”
“他毕竟是大理寺少卿,是大唐官员,若是由我动手杀了,我才难以全身而退!”宋景晖愤怒道:“我若真的这么做了,你们是让我保不住性命了!”
“看来宋大人还是十分眷恋大唐江山,要知道你的根本究竟是什么?蒋温是你的敌人,大理寺是你的敌人,大唐更是你的敌人!”黑影似乎已经震怒,他的声音越来越高:“相比之下,你更愿意成为大理寺卿,更愿意成为大唐的臣子,蒋温的儿子。”
宋景晖愤怒地推开竹简道:“我不是!我时刻记得我们的仇恨!你们放心,我绝不会放过孟云,既然孟云存在会妨碍我们,那么我就送他去死!”
黑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翠鸟趋于平静乖乖地待在鸟笼里,宋景晖看着鸟笼发呆,心中却再难恢复平静。
独孤贵妃寝宫
只要日头刚刚落下,大明宫就会恢复宁静,四面宫墙点起灯火,足足照亮长路。
独孤贵妃寝宫中却点起了一盏油灯,贵妃与雍王坐于高位,林梳指挥着宫人将犯人拉来,犯人已经没了气息。当被林梳人赃并获之时,他们立即吞毒自杀了。
犯人乃是太医署的两位宫女,她们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嘴角仍然在淌血。
林梳禀告道:“我近来一直调查雍王的饮食起居,忽然发觉这两位宫女鬼鬼祟祟,她们与专门为雍王准备补药小太监极好!我将这位太监带来向娘娘与王爷禀告。”
小太监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禀告道:“娘娘,王爷,小人是冤枉的!小人的确是在太医署里负责为雍王煎煮汤药的小太监,我每次是亲力亲为煮药的,小人一条贱命,哪里敢谋害王爷!”
“我查到这两位宫女原本不是伺候汤药的,乃是伺候太医们,她们却每日会消失,也是这位太监的同乡。看来是来探望同乡之时下药了!”
小太监慌忙答话道:“小人全然不知她们姐妹的主意!她们原本乃是小人的同乡,小人便与她们交好。太医署煮药工作实在是劳累,她们每日便会来探望小人。小人一直不敢擅离职守,守着汤药与她们攀谈,没想到她们竟然存了这个心思!”话到此处,小太监眼泪落下,他深知谋害雍王乃是死罪。
“这两人是如何下毒的?而太医却不曾察觉?”独孤贵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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