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瞧着女儿吃的香甜胃口好,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难受。女儿自打出生就没开口说过话,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也不闹腾,三房只以为玉珠儿是乖巧,等到孩子该翻身,该爬,该开口学说话走路的时候,三房的人才慌了神,发现玉珠儿比平常的孩子都学的晚。
玉珠儿九个月才翻身,一岁才会爬,一岁半都不会开口说话,找了大夫瞧过,玉珠儿身体很健康,这些反应只能说明玉珠儿是个傻子,还是个哑巴。
直到三岁,也就是前些日子,玉珠儿才学会走路。
这期间木氏求过不少大夫来给玉珠儿看病,得出的结果却只有一个,她是个傻子,治不好的。渐渐的,木氏也就放弃,只是对女儿越发的好,平日里吃穿用度给女儿的都是最好的,近来一段时间,更是宠爱的不得了。
比如这次三房举家回京,前半月走官道,后半月走水路,一路上给玉珠儿准备的都是最好的。航船上准备的吃食不多,都是一些干粮,大家吃的都是干粮,唯有玉珠儿的准备了不少新鲜食材和上好的银霜炭,一日三餐,玉珠儿吃的都是小炉上准备的吃食。就连这次的羊奶也是趁着前两日航船靠岸的时候买下来的。
木氏想起羊奶,就想起另外三个儿子,吩咐甘草,“甘草,去把剩下的羊奶给三个哥儿送去,再不喝掉也放不住……”
正说着,外面想起长子姜瑾的声音,“娘,姣姣吃好没?我带她去甲板上转转。”
家里人一直叫的都是玉珠的小名,姣姣。
“吃过了。”木氏抱着玉珠儿起身,姜瑾正好推门进来,木氏就道,“早上煮的奶茶还有不少,你且去喊了珣哥儿,珀哥儿过来把奶茶喝掉,然后带姣姣儿去玩。”
姜瑾是三房的长子,今年十一岁,当年去安邵城的时候木氏肚子都很大了。过了两年木氏又怀上双胞胎儿子,就是姜珣和姜珀,今年也都八岁,长的不一样,各自随了姜三老爷和木氏。
生玉珠儿的时候,三个男孩都已懂事,对这个妹妹也是宠爱的不得了。
刚说罢,姜珣和姜珀也过来了,听了木氏的吩咐,咕噜噜都把奶茶给喝光,姜瑾抱着玉珠儿领着两个弟弟去了甲板上。
这会儿已入秋,早上有些凉,甲板上却能晒到太阳,姜瑾就抱着玉珠儿去了甲板上晒晒日头,看看两岸的风景。玉珠儿的反应不是很大,靠在姜瑾怀中昏昏欲睡。
玉珠儿其实也不太想睡,她到现在都还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叫姜竹,死于绝症,为什么会成为一个小婴儿。
一出生她就有记忆,姜竹那辈子的事情也记得清清楚楚,她不懂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投胎却忘了喝下孟婆汤,所以记得前尘往事,这却也是她最痛苦的地方。
才出生她昏昏欲睡,每天跟婴儿的习惯差不多,不知是不是太小就有记忆,所以反应总是慢半拍,就连翻身,爬,说话,走路都比一般的婴孩慢上许多。她也知道自己被大夫诊断成傻子,她很清楚自己不是傻子,也不是哑巴,只因上辈子记忆太深刻,天煞孤星命,多么可怕的命运,可怕到她重新投胎再世为人,那些经历都抹灭不去,她不敢去贪恋家人的爱,不敢和家人太亲密,怕家人被她克死。
甲板上微风袭来,玉珠儿觉得有些困,也不知是不是人太小,脑子塞进去的东西太多,她总容易犯困,刚还好好的,这会儿风一吹,太阳一晒,人就快睡了。
“姣姣,你快瞧,那边一大片樱桃园,哎呀,可惜不能下船,不然去跟你摘些回来吃。”这说话的是姜珀,一对双胞胎长相不同,性格迥异,姜珀是老三,性子比较跳脱。
玉珠儿听了这话,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了看那一大片红红的樱桃园,她爱吃,什么都不挑食,各种水果甜食都是她的最爱,不过瞧着这么一大片樱桃也只有吞口水的份儿,附近没码头,船靠不了岸。
“你们是毅勇伯府三房的人吧,这是你家那个小傻子?”甲板那头一个半大的小子看着姜家人,又指了指姜玉珠,看见玉珠儿的时候还是楞了下,心想,这小傻子长的白白嫩嫩可真好看。
这航船本就是客运船,船上自然不止姜家一家,还有别的几家人回京。这说话的半大小子是京城一商户程家长子程子慎,程家做的生意挺大,这次是程父出来做生意,顺便带长子见见世面。
程家住在京城,对于勇毅伯三房的姑娘是傻子的事也是略有所闻,这次上了船也才知道原来正好跟勇毅伯三房的人顺路。这一路,姜家人把玉珠儿保护的好,船上的人甚少同他们讲话。
程子慎今儿也是正好在甲板上看风景,瞧见姜家几个兄弟抱着那粉嫩的小人儿出来就忍不住多嘴问了话。
“你说什么!你才是傻子!”姜珀最听不得就是有人说他妹妹是个傻子,姣姣那是全家上下的宝贝。还在邵安城时,有个丫鬟在厨房跟婆子们嚼舌根,那丫鬟如是说的,“这么一个傻子,他们还护的跟珍宝一样,刚出生漫天大雪突然停了,就说是什么天降祥瑞,姑娘肯定是个大福之人,结果就真真好笑了,出生两年后发现是个傻子,还什么天降祥瑞,说的那么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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