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情况恶化，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季晓敏重重地咳了一声，引起他们的注意：“小罗，我觉得你刚才和我说，今天晚上你有一个朋友请你吃饭。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去吧。我这边，一个人就可以了，如果结束了，我马上给你打电话。”
说完，对冥罗刹使了个眼色，理解理解，理解万岁。
冥罗刹虽然有点吃惊，但还是表现得非常淡定。点点头说道：“季大夫放我一天假，我当然是求之不得，那我就先走了，季大夫，蔡队长，你们慢用。”走到季晓敏身边之时，故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深深地笑笑。
他想干什么？想到刚才那一眼，季晓敏就觉得头皮发麻，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怕就怕他秋后算账，到了那个时候……想一想，季晓敏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们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样的问题让季晓敏下意识地回过神来，看到蔡静武眼里的怀疑，心里有点忐忑，但还是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什么关系啊。说的不好听一点，主仆关系。我是他的老板，他是我的助手。”
“就这么简单？”蔡静武挑了挑眉，显然是半信半疑，半眯着眼睛，看着她，似乎想看出什么。
放下筷子，季晓敏抱起双臂，看着这个好朋友，反问道：“那你说呢？”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蔡静武颓废地低下头去，夹了一筷子菜，若无其事的吃着，好像是为了打破尴尬。
见他并没有刨根问底，季晓敏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举起了酒杯，非常欢快地说道：“不说那么多了，我敬你一杯，祝贺你升职加薪。”
蔡静武听到此话，不由地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季晓敏，怪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升职加薪？”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听到这样的话，季晓敏在心里暗暗点头。表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当然了，破了这么大一个案子，升职加薪，那是理所当然的。如果现在还没有，也是早晚的事。我在这里提前祝贺了。”季晓敏说完，端起酒杯，正准备喝下去，突然一阵风袭来，手上一空，再次睁开眼睛，酒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在蔡静武的手里了。
“老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对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咚”地一声，白酒杯放在桌子上，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
“季晓敏，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蔡静武说出此话，皱起了眉头，看着对方，似乎是不敢相信。
本来想解释几句，对上他的目光，季晓敏明白了，他已经看出来了。既然是这样，那就用不着拐弯抹角了。
向后靠了靠，靠着椅背上，认真地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问道：“这么说，你承认了？”
“我……”蔡静武似乎是想分辩，但不知为什么，对上她的目光，准备好的说辞居然说不出来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像是无可奈何，轻轻地点点头，然后就低下头去，不敢抬头看她。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亲眼看见他点头承认这件事，对于季晓敏来说，还是难以置信，还是无法接受。闭上了眼睛，无力地摇摇头：“老蔡，你真的让我非常失望。”
“事情不是这样的。”蔡静武好像是突然反应过来，急忙喊了一声。抬头看着季晓敏，对方也看着他。面对着她的目光，他显然是心虚了。
故意转过头去，避开她的目光，压低声音说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个章德惠……”说到激动处，蔡静武再次抬高了声音，本能地抬起头来，看向季晓敏，没有再说下去，又一次勾下头去。
“别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可是王媛媛是我的妹妹，她的事情，我不能不管，而且是这么大的事。”季晓敏非常坚定地说道。见他抬起头来，好像是要反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有让她把话说出来。
对方似乎是不服气，但还是低下了头。
季晓敏稳了稳情绪，然后才接着说道：“王媛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个王八蛋对她做了些什么，录音、笔录，你都有。你还记不记得，为了让她把话说出来，我们费了多大的劲，一次次催眠，开导。为了让她坦然面对这一切，佳佳和我在她的身边几天几夜没睡觉。你现在告诉我，所有的努力白费了，从现在开始，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罪魁祸首逍遥法外？别说是我们了，就算是你自己，我想问你一句话，在你的内心深处，你真的希望事情是这样一个结果吗，你……”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很不客气的打断了—
“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拼命地摇着头，蔡静武低下头去，抱着头，重重地叹着气。可能是想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来，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似乎是不过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就这样，一杯又一杯，直到有人按住了自己的手。抬起头，季晓敏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借酒浇愁不是办法，只能愁上加愁。”见他颓废如斯，季晓敏更加肯定，自己没有看错人，蔡静武还是那样一个富有正义感、仇视恶势力的好青年。这样就好办了。
夺过他的酒杯，放在一边，起码在他够不着的地方，然后就坐了下来，接着问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和他们说了些什么？”虽然有点绕口，但季晓敏相信，自己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在门口，什么也听不见，不知道里面在说什么。”蔡静武摇摇头，语气中隐隐透露着挫败感。可能是觉得难受，想喝酒，伸手，却扑了个空。
抬头看着远处的酒瓶、酒杯，蔡静武禁不住摇头苦笑。然后又接着说道：“虽然没有亲耳听见，可大体，还是可以想象得出。他们夫妻走了以后，我听见陈市长嘀咕了一句，又要破费了。恐怕是打算用钱解决问题。这也是他们管用的招数，早就见怪不怪了。”蔡静武说到此，苦笑地摇摇头，一阵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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