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放下茶杯,面露难色的看着苏策又往两人的茶杯中倒上了热茶。
不过苏策却没有着急去喝,而是等了些许时间,等到茶水温热。
“请!”苏策端起自己的茶杯,小口的吞咽着茶水。
太子赵载承拿起茶杯,学着苏策的样子喝完茶杯中的茶水。
“得胜楼的茶,好滋味!”苏策放下茶杯,看着太子赵载承,又看了看屏风。
“好茶,当赏!”太子赵载承紧接着说道。
苏策拿起一个新茶杯,给自己和太子的茶杯添满茶水。
圣人赵钰民此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苏策和太子赵载承从软榻上起身,穿上鞋子躬身行礼,圣人赵钰民摆了摆手,圣人赵钰民脱去靴子,坐上软榻,拿起茶杯小口抿着茶水,等到茶水喝完,笑着说道:“茶,要小口喝,大口喝茶,试不出冷热,热茶进嘴,容易烫着舌头,冷茶进肚,难免腹中不适,太子明日不再禁足,监国权柄暂时先不给你,给你听政之权。”
“谢父皇!”太子赵载承眼中流露出一分喜悦,转瞬又添了些苦涩。
苏策眼巴巴的看着圣人赵钰民,两人这还是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圣人赵钰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隆盛九年戍边,大石之战,联名军中校尉献策,率百骑首破敌阵,封泾阳县伯,入长安,为旅贲,后转北衙,抵吐蕃,进献良方,充实内府,朕得以重建北衙六军,拜师李思哲,编军策,定为北军少军主,整备北军,左武关一战,彻底埋葬九胡锐气,定为北军军主,去岁灭九胡,击罗斯,封泾阳县侯,今年封镇北将军,主事北军府。
短短九年,从一戍边的管峰卒,到今天的一军之主,苏策,你之九年走完了其他人三代人都走不完的路。”
说道这里,圣人赵钰民停了下来,苏策连忙躬身行礼,嘴里说着:“谢圣人隆恩!”
圣人赵钰民挪了挪身子,右手把玩着茶杯,伸出左手放在苏策弯下的肩膀上,凝声问道:“可有怨言?”
苏策矮了矮身子,肩膀又往下低了低,摇着头说道:“不敢有!”
“呵!”圣人冷笑了一声说道:“怕是有的,却不敢说吧?”
苏策没有说话,圣人把左手从苏策肩膀上挪开,拍了拍苏策低下的头顶,笑着骂道:“你倒是狡诈,李思哲这个老狐狸,倒是培养出了一只小狐狸,直起身子,在我大乾,将军的腰杆子挺直了!”
“谢圣人!”苏策直起了腰,苏策身材本就高大,刚才为了圣人顺手,腰都快僵住了。
圣人赵钰民指了指地上被擦拭如镜的木板说道:“你俩坐。”
苏策与太子赵载承一个对视,得,就着地板坐吧。
等两人盘腿坐下,圣人赵钰民看了两人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大乾继大齐国统,靠的是太祖于草原力克九胡,因而大乾以武立国,功名利禄皆是马背上得来的,有道是功必赏,过必纠,今日朕因太子夺北军之功之事而来。
这件事情,苏策你有你的道理,太子有过,禁足已快半年,纠已正,身为军主,不救储君,这是过,朕知道这是你为平息北军怨气所做,朕不罚你。
当年让你去东宫,本就是想给太子留下一些将才,太子手段确实有些阴郁,为君者,当观局拨乱,太子却入局为棋,这个亏,早吃早好。
未曾想你苏策后面入了李思哲的眼,苏策,你为人忠正,北军交到你手中,是朕与李思哲定下的,朕也安心,战事将平,北军征战百年,难免骄横,北军之事,不生乱子,你可随意为之,朕于宫中等你消息。
有些话,说开了,说透了,莫要君臣离心,趁着今日,朕还想游一游长安,不必送!”
圣人赵钰民说完话,太子赵载承赶忙蹲下来,替圣人赵钰民穿上一只靴子,苏策也接过太子推过来的另一只靴子,在另一边给圣人穿靴子。
圣人赵钰民穿好靴子,跺了跺脚,拍了拍太子的肩膀,指了指苏策笑着说道:“没眼色的小子!”
等到圣人赵钰民离开,苏策长松了一口气,太子赵载承看着苏策,捂着刚才被烫伤的嘴问道:“你的嘴不疼吗?”
苏策点了点头,伸着舌头,口齿不清的说道:“怎么不疼,你一个好好的东宫太子不做,非跑到北边与北军抢功,拉的还是西军人马,你要是一句话,北军谁人不给你卖命,蜀王不好权,你要整你兄弟,在我北军搞什么事情。”
“谁说他不好权,牡丹卫他不是领的好好的,谁都插不进手,我当年……”没等太子赵载承说完话,蜀王赵载校就走了上来。
“怎么,欺负人没够了,监国大权在手,玩不过朝堂上那些老狐狸,你就想拉我入局,我又不傻,从小被你坑到大了,你还想利用我整肃朝堂?”蜀王赵载校一脸不忿的看着太子赵载承。
太子赵载承捂着嘴,语气低落的说道:“你二人可知,九寺五监重臣七成出于江南,三省六部重臣六成出于山东,前齐因何而乱,百年征战,士族门阀,又有卷土重来之势,若不清理朝堂,不需百年,大乾便是下一个大齐,勋贵依附皇权,士族门阀却只会待价而沽。”
蜀王赵载校皱着眉头说道:“所以,你需要我与你夺嫡相争?你就不怕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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