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军府并不是口头上立衙,而是真正的确定了自己的府衙。
中军府与禁军府在原先南北衙的旧址上各自立衙,厢军府也在兵部旁起了一座官舍,但是规模太小,称不上立衙。
至于边军的四座军府却需要新立府衙,只是长安居大不易,长安城中的地皮太贵了,圣人也不会给出钱,因为边军有钱!
是的,边军有钱,百年大战,军方从未缺过钱,来自户部与圣人内府的钱粮,还有各自军屯的粮食,关隘收上来的过路费,攻城拔寨得来的缴获,军方怎么能缺钱。
只是这个钱却藏在将校府兵手里,战争除了杀戮与牺牲,还有庞大的收益,因为战争本身便具有掠夺性,别看北军人数众多,但是说起有钱,其他三边的钱可不差。
西军经络西域,扼守东西方贸易往来,军队护送商队赚的外快,白面彩瞳的西方商队缴纳的过关税,算起来可不是小数目,西军有屯军,但是产出却不多,勉强够屯军自用。
东军经略渤海,战船一出,战船可比渔民的小船大的多,拉上渔网,训练一次回来,那次不是压满船舱。
南军虽处烟瘴之地,但是种植收缴来的香料却供养着整个大乾,至于南军手中的二十万屯军,以南方一年两熟的水稻,又怎会缺了粮。
至于北军,虽有屯军十万,但是却因为百年来与九胡战事不断,这十万屯军,屯田的时间还没有日常训练的时间多。虽有缴获牛羊,而且牛羊最贵,却多被换取了钱财,买了粮食供养着戍边大军,至于军户产出,粮食都用来置办了武备,所以北军以往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武备虽然充足,但是粮食也仅仅是够吃,至于钱,都用来买粮了。
若不是有着苏策这些年经营百果酿这门暴利生意,往北军中每年输送超过百万贯的家财,北军这几年才算过上了好日子,苏策在北军中的这些年地位越发超然,说到底,还是因为苏策给北军砸了钱。
往年户部拨款只够北军勉强糊口度日,圣人内府供养北衙六军也是勉强,圣人为什么能够容忍苏策的“胡来”,还不是因为苏策给的方子,让圣人的内府充盈,甚至可以抵得上户部赋税。
钱是英雄胆,有钱了,人的腰杆也硬,圣人为何敢于大改,因为圣人有钱,不需要朝堂商议,户部拨款,圣人自己就能把大改的钱出了。
而且说是圣人的产业并不正确,应当是内府的产业,这些产业,每一项,苏策都是有着一成份子。
户部在经历改制后,实行了新税法——两税法,即内杂率和外杂率,这几年发挥了重要作用,为大乾户部提供了财政收入,各行各业繁荣发展。
内杂率是大乾最主要的税收,也是最普遍的税收政策。主要收取农民的农产品和贸易商品,根据当时分配居民的能力,将不同的财物计算在一起,不论是种种收入,大小宅院税,铸币费用等,都可以纳入内杂率的收税范围之内。
这种税收是由户部官员按照特定的税率收取的,它的具体税率则由朝廷根据全国的实际情况定调,一般分为七至十五税率,也可根据特殊行业制定高税率。
外杂率是外税,主要收取大乾边地外的商品,特指外来商品。它的收获物品也与内杂率不同,包括渔业,商贸货物及对外通商的商品。
当然,因为商队经过各都护府的关隘,会被截流一部分商品做为外杂税,各都护府会与户部定好比例,之前因为北方战事,外杂税只有西军和南军东军在收,北军却是没有的,现在北军的三座都护府中只有冻川都护府在收这个税,三关都护府则收取过关的关税,定北都护府地位超然,不插手收税。
现在与罗斯正式通商还不到一年,所以北军对外杂税还没有统计,只是配合户部税官收税,等到一年期满,这个比例还需要苏策去谈。
这两种税制是户部在改制那年所置,给户部带来了巨大的收益,赋税为之激增,隆盛十八年结算下来,当年税钱六千七百六十五万八千余贯,谷六百三十六万七千余石。
而内府去年一年各项产业的总收益五千四百三十六万贯,谷二百三十七万六千余石。
苏策的百果酿去年赚的钱,因为灭掉了九胡这个大乾人的死敌,大乾人为庆贺,让酒业兴盛一时,百果酿几乎清光了屯酒,百果酿的生意也一时间达到了顶峰,去年一年收益四百三十六万余贯。
因为隆盛十八年的大胜,压抑在大乾人心头的重压消失,大乾人的所迸发出来的消费热情,让各行各业都恍若新生,甚至于一度让民间的铜钱都流通紧张。
户部即便是根据大乾国情有限度的增产了铜钱,也让铸造铜钱的工匠累死了几十人。
这波战争的红利,圣人拿了三成,户部拿了六成,剩下的一成才是勋贵门阀士族拿了,户部拿的是赋税,由此就能看出改制之后的影响何其之大。
而苏策也与圣人分利,财富激增,苏策过年时看到账簿,往年三四百万贯也到了极点,但是去年一年累积下来,算上苏策之前攒下的钱,苏策如今手中握着两千万贯的财货。
隆盛八年的赋税也不过近三千万贯,一句富可敌国也能谈的上,但是苏策却明白,赚了钱是要散出去的,这么多钱拿在手中,太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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